這場分析會,局長因為昨天晚上為了一個特殊的應酬,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在酒桌子上,他在「連發」之後再加上一系列的「點射」,在這觥籌交錯之中,他把酒喝得實在是太多了,而此時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因此他便沒有能夠到會,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如果也不到場的話,這就太說不過去了,因此也就只好由他代替局長來主持這樣的案情分析會了。
這位副局長向來是以他的「民主作風」著稱,在任何會議上,他都不搶先發言,而是靜靜地听取別人所發表的一切高見,而實在需要他發言表態時,也不過說點模稜兩可,叫人模不到邊際的話而已,。
副局長听大家都說得差不多了以後,他才說道︰
「出租車司機還麼有死,現在已經往市急救中心送去搶救去了。只要把他送到市急救中心,能夠保住他的一條命,再讓他開口說話,不但我們縣公安局也算是沒有失職了,而且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至于案情什麼的,一是我們現在手里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大家說來說去,都不外乎是一種猜測而已,而現在我們要做的,不外乎只有兩件事︰
第一,我們必須向這條公路兩端的警方聯系,叫他們趕緊設卡檢查出去的一切車輛,如果大家運氣好,或許就在關卡上把凶手給抓獲了,也免得留下一個無頭公案,使我們局里今年的年終獎遭到上級的克扣。
第二件事呢,就是趕快向市局報告案情,請求他們立即出動警力進行偵破。大家都是知道的,單靠我們縣里面的這幾個蝦兵蟹將,像這種案子,我們一般是不會有多大能耐去破獲的,當然,大家議一議倒也無妨。」
副局長在縣公安局里,雖然職務低于局長,但因為大家都覺得他這人還很實沉,因此,他就遠比局長大人更得人心。
本案從案發到報案之間,時間並不長,這樣的事情要是交給一個稍微有點能耐的私家偵探,也許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能弄得個真相大白。可是,恰好遇到了上面那樣的警局,那樣的警局頭目,那樣的一伙警察,那樣的分析會,那樣的處理決定,這就為顧金發派來的人馬,幫助王學文逃離,躲避警察的追捕,提供了一個極好的機會,然而,顧金發的這些人馬,卻並不感激這些警察,他們只是在暗暗地譏諷,鄙視,甚至罵這些警察全是一幫貪財鬼,窩囊廢!而且他們還狂妄地地認為︰是他們和警察在共同執掌這塊天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市公安局該出動的警力都出動了,連神探警犬也給帶上了。警車還沒有開出公安局的大門,倒是警車頂上的警笛率先響了起來。一路之上,沿途人眾,在長鳴警笛的昭示之下,都知道有警察又要執行特別公務了,于是通通趕緊讓路,為警察提供最大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