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小家伙,不,是大白鼠此時正不安分的在籠中鑽來鑽去,時而叫喧時而用它那碩大的門牙‘哧哧’的磨鐵籠子。它除了比普通耗子大些,牙齒利些,其他到沒什麼不同,偶爾用樹枝逗它,也會猛地咬住,小爪子夠啊夠的還挺好玩的。
「它可不是普通的白鼠。」一旁忙著分類草藥的沐白向我投來一道含義為‘你當心些’的目光,我彎了彎嘴角,眯起眼楮,將木棍丟給幾乎惱怒的大白鼠。
無趣的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湊近仔細嗅了嗅他手中的幾味藥草,綠叢中一堆淡紫色的小花引起了我的注意,撿起一朵放到鼻尖,絲絲涼意便隨鼻腔傳到整個感官,香味分外清爽宜人。
「哇哦!」我似踩到蟑螂般發出驚呼,耳邊則听到慕白好心的解說,「這味是薄荷花,味辛、性涼,適量服用可清明目,對闢穢解毒也有療效。」頓了頓又道,「花徑我已取下入藥,小姐若喜歡,我將花朵磨粉調和,平時加水飲用便能時刻保持口氣香潔。」
「當真?」我兩眼發亮。
「自然是真。」說罷淺笑著取了一朵小花,隨手別到我的發上,「嗯,挺適合的。」動作自然熟練到恍似做過百余次,看著他一臉真誠的微笑,我一時到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好以笑回報之。出自美男之口的稱贊,不愛听是假的。
然而過了許久,他仍貼近不動,我臉一熱只好微微退離了些,不知怎的,那專注的目光竟讓我有些害怕。少頃,他恍然一笑,轉身繼續搗鼓他的藥草,仿佛剛才的尷尬不曾存在過。
我放松的輕吐口氣,提起裙擺走到屋外,方才來時便注意到醫廬門口種植著一片分外好看的花圃,花系以淺色為主,朵朵飽滿,有些還沾著早晨的晨露。
蹲下剛想近距離接觸一下,便听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的沐白急聲喝道「別踫!」
我一驚,手便縮了回來,想是覺得嚇到了我,沐白緩和了下口氣︰「這園里的花都有毒,不要隨便觸踫。」看他神色不像是說假話。
「哦。」我只好乖乖點頭,原地扒著手指倒像做錯事的孩子。
不知哪個動作卻擊中了他的笑穴,沐白大笑著拍了拍腦袋︰「你看看,本是想謝小姐的幫忙才請小姐來醫廬做客的,如今竟讓小姐如此不自在,真是在下的罪過。」
「呵呵,到沒那麼嚴重。」這一聲道罪著實讓我輕松不少。
「小姐可愛喝酒?」他忽問。
「酒?不瞞你說,曾在外游歷時打過酒窖的工,每夜最想的就是偷碗香醇的酒喝。」那段經歷現在想來並不美好,乃是我娘帶我出府後我尋到的第一份差事。當時為了方便娘讓我以男裝示人,也因此謀得了酒窖看守一值。每月三十文錢,從當日正午看護到翌日子時方才有人替換,夜里只送一頓飯,每每聞見酒香倒像是耗子見到大米似的,克制的萬分幸苦,也因此讓我往後愛上了喝酒。
此時回憶起不禁覺得時間飛逝,出現過的人事物朦朧的竟都似不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