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沉香味纏繞在房間內,上官月影雙目無神的盯著蚊帳頂。
床頭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有些無趣的放在那,那煙愈來愈少,似乎快要涼透了。
「小姐,再不喝,這藥當真就要涼透了。」霜兒打了盆水從門外進來,將銅盆往架子上一擱,隨即走到床邊,端起矮幾上的那碗藥對著月影說道。
月影不語,依舊愣愣的看著蚊帳頂。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說道,「他說,日後每晚都要來蘭園就寢。」而她的眼神依舊看著蚊帳頂,不動一絲。
他那般急切的索求,那般蠻橫的佔有。甚至從頭到尾根本就沒在意過她是否承受的了,他向來只關心解決自己的問題。
方才,她問他,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他答,「因為,你是上官月影!」
這普天之下幾乎所有人知道,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她就主動是淵國的皇後。只是,偏偏她是個禍星。所以,她的位子終是被她那個所謂的姐姐佔了。她不恨,也不怨。因為,她從未想過要做皇後!
還記得,她很小的時候,爹爹有時會帶她進宮和那些皇子公主玩。因為她是未來的皇後,所以,一般進宮她都是被人帶到宸宮陪太子。而太子會帶著她去和那些皇子公主玩。
也是在那段日子,她生生的看到了後宮的殘酷。甚至有一次,她親眼目睹宮里的一個老姑姑剜去了一個宮女的眼楮。那樣血淋淋的場面,她嚇的尖叫失聲,最後直直的暈倒在那密室前。
也是那次之後,爹爹就再也沒有帶她入宮去過。因為,那一幕,她無論如何都忘不了了。每每午夜夢回,她總是嚇得尖叫出聲。而直到現在為止,她都必須要用師傅特別為她調配的安神散來入眠。
在明月說自己會成為皇後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居然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因為,她想著自己終于可以不入那滿是血腥味的宮廷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一道聖旨卻讓她遠嫁。那樣的匆忙!
「小姐,你還是快些將藥喝了吧,反正都是要喝的呀。」霜兒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哭腔。月影回神,側過頭來看她。
只見霜兒紅著眼楮,端著那晚湯藥。是呵,反正都是要喝的。他不要她受孕,而她,更不會再想著替他懷孩子。因為……他不配!
在他親手逼死他們的孩子卻還覺得有趣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下定決心,再不會為他孕育一個孩子!再也不會!
困難的撐起身子,接過霜兒手中的藥丸,仰頭一口飲盡。
藥很苦,一絲絲,一縷縷的滲入她的心口。
她苦笑著抓緊心口的衣服,「霜兒,替我備水,我想沐浴。」
霜兒看了她一眼,眸中盡是心疼。「小姐,你先歇會兒,我即刻去準備熱水。」語畢,她便急急的往外跑去。
蘭園有浴池,只是,她除了那一次之後再也沒在那里沐浴過。因為,霜兒提不動那麼多的水,而她,也不需要。所以,每次她都是在屋里的那個浴桶里沐浴。
霜兒出去後,屋里一下子就剩下她一人。看著窗外的血色殘陽,她下床穿鞋,一步步的朝著窗台走去。
園子里的蘭花似乎凋謝了好幾朵,在夕陽的照射下,被鍍上了一層紅,暖暖的。
「咕咕咕,咕咕咕……」小白從屋頂上飛下來,停在窗台上。小腦袋不安分的縮來擺去,那琥珀色的眼楮,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異常透亮。
月影笑著抓起小白,替它梳理著羽毛。「小白,你說,如果我是你該有多好。那樣,我就可以飛出這離王府,再也不回來了。」
「咕~咕~」小白鴿很配合的叫了兩聲,很享受的窩在月影的手臂上。
听著小白發出的聲音,月影忍不住笑了。「小白,你听的懂我說話麼?你也覺得我應該離開這麼?說實在的,他真的好壞,比師兄壞好多好多。」她雙眉緊皺,說話的語氣帶著小孩氣。
「咕~」小白再一次配合的叫了一聲,眼楮微微的眯成一條縫。
「可是,小白。我不是你,我飛不出去。我只能待在這里。娘說過,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嫁給他,他就是我的夫,我的天。」說到這,她的眼神開始有些迷離,遠遠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 ……」木桶落地的聲音,緊接著穿來霜兒的驚呼聲。
「啊……王,王爺,您,您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霜兒吃痛的扯著褲腿搖晃著,方才他瞧見司徒玨愣愣的站在門口嚇了一跳。一個沒拿穩,那水桶一下子離了手,潑了她半身。燙的她,此刻只覺得那皮好像麻了一般。
月影微笑著轉身,只是,那笑容在對上他的時候。一點點的斂去,最終消失不見。
「怎麼,見到的是本王而不是九弟,你覺得很失望?」說著,他已經走進了屋里。炙熱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了一遍,最終落在她手中的鴿子上。
「鴿子之所以能飛,因為它有一對翅膀。只是,若是拿那對翅膀炖了湯,那這只鴿子,它還算什麼?」他邪味的笑著,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月影被他一句話嚇得連連倒退,本能的將小白護在懷中。
「王妃,本王不妨告訴你。即便你飛的出離王府,可你逃不過本王的五指山。只要本王不放你走,你永遠都別想著可以逃離這!」語畢,他猛一甩衣袖大步離去。
只留下月影一臉驚恐的護著小白。她,莫非上輩子欠了他麼?這輩子,就得如此受他折磨?!清淚成串,她倔強抬起頭,望著遠處的夕陽。
看著司徒玨憤然離去的背影,霜兒不顧腿上的疼,急急的跑了進來,卻見一盒膏藥靜靜的躺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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