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涼,園子里的菊花都紛紛凋謝了。而近日滄赫國視乎又蠢蠢欲動,時不時的派兵來攻打一下淵國的北疆。
北疆的邊界一年年不住的後退,如今離北漠城已越來越近了。長期以往下去,淵國必然會成為滄赫的囊中之物。只是如今的滄赫,似乎將淵國看錯掌中掙扎的老鼠,不一口吞下,而是慢慢的,慢慢的啃咬。
窗外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讓這秋意更涼了一層。
「王爺和九王爺十一王爺還在書房議事麼?」月影靜靜的放下書冊,起身攬了攬斗篷。近日她的身子骨一直都不怎麼好,想是受了寒氣。
「是呢,這幾日三位王爺似乎一直都在討論北疆的事,此次似乎挺嚴重的,畢竟如今的北疆離北漠已是一山之隔了。而且,北漠城的老百姓如今都一個個往南跑呢。就怕這仗一打起來,北漠城也會割讓給滄赫國。」霜兒端著湯藥朝月影走來,還不忘貼心的替她將藥吹涼了。
「三位王爺談了多久了?」月影接過霜兒遞過來的藥,一口飲盡。她喝藥向來如此,從不會一勺一勺慢慢的喝。反正是個苦,還不如只苦一下。
「怕是有兩三個時辰了,三位王爺都還未用膳呢,只是沒人敢去打擾,怕挨板子。」霜兒接過月影手中的空碗,放回矮幾上。
只要是司徒玨同司徒舜和司徒默進了琉璃軒,即便是他們關著門聊個一天一夜,也沒人敢去敲那個門問一句,「主子,可要用膳?」
誰都知道,王爺處理正事的時候最煩別人的打擾。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則就別自個兒撞上去。
月影側過身子忘了眼窗外,此刻雨正下的密,打的窗外的芭蕉葉啪啪的響。而且,看這雨勢似乎並沒有要停的意思。
窗外忽的灌入一陣涼風,餃著細細的雨絲一起飄了進來,吹了月影滿身。她一時沒受住寒氣,不住的咳了起來。
「我就說這窗子該關上,你硬是要看雨。小姐,你的風寒還沒好,再也受不了寒了。」霜兒緊蹙的眉頭,有些微怒的關上窗子。
「北漠城難得下一場雨,你還不讓我看了。若是我沒受這風寒,我就不是坐在這屋里看雨,而是跑出去痛痛快快的淋一場了。」月影勉強壓制著咳意道。
「若是王爺在場,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霜兒笑嗔道,只是在轉身的瞬間,那笑容在她臉上消失殆盡。這些日子,十一王爺日日得了空就來找她。而她,也親眼看著小姐和王爺是那般如膠似漆,你儂我儂。
自從小姐這次回府後,府里的下人一個個都熱絡了起來。一口一個王妃的叫著,什麼膳食也都是送到蘭園,都是挑最上等的食材做的。
其實,如今的王爺待小姐真的不錯的。只是,她依舊無法忘記當初的那段時光。王爺那般無情的折磨小姐,那時候她們彷徨無助,又有誰來解救過她們?更何況,如今的幸福不過似曇花一現,還能維持多久,誰都不清楚!
見霜兒收了藥碗就要往外走,月影攬緊了斗篷站起了身,「霜兒,陪我去琉璃軒看看。」
「小姐,你這身子骨還去琉璃軒,更何況,這外頭雨下的這般大,你若再受了寒怎麼辦?再說了,若是王爺見你過去,鐵定又要訓斥一番了。」
月影只是笑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紅暈,「可是,他們這般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府里又沒人敢去敲門,也就只有我了。再者,我披了著斗篷,不會受寒的。你去取傘,總不會叫我一人去吧?」
霜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直以來月影都是如此,她一旦決定的事,沒人可以改變。
取了油紙傘,兩人便往琉璃軒的方向而去。
這雨半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落在地上吹起了一個個水泡。
好不容易來到了琉璃軒,那斗篷下擺都濕了。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月影輕輕的敲了敲。里頭似乎沒反應,她再敲了敲。猛的,大門從里面霍的打開。司徒玨氣勢洶洶的從里頭沖了出來,正想破口大罵,卻瞧見站在自己前面的是月影,當即火氣去了一大半。
「下那麼大的雨,你跑來做什麼?你的風寒還沒好,若是再受寒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愛憐的握起她冰冷的雙手,心疼的哈著氣替她搓著。
月影淡然一笑,眼波流轉,「我听聞你們都談了兩三個時辰了,是來請你們用膳的。」
「六嫂真是貼心呢,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十一邪笑著從里頭走了出來,手中一如往常般拿著一把折扇。
只一下,他的眼神再度鎖在霜兒的身上。卻見她依舊一臉冷然的表情,仿佛永遠都不會笑似的。
忽的,一個家丁渾身濕透的從院門外跑了進來。口中還大喊著,「王爺,聖旨到了,聖旨到了……」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聖旨到?
此番聖旨,又有何意?莫非那呂香又出什麼鬼主意要置他于死地?
雨,越下越大,砸的那幾株芭蕉葉都低垂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就這樣在眾人心中彌漫開去。好似這場大雨,一發,不可收拾……
------題外話------
舊病沒好,又添新病,傷不起啊!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