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偏房,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呼吸的聲音,也仿佛被放大了千百倍,猶如海嘯,在每人個心里刮起狂風暴雨。
「哈哈哈……」魚冰冰卻撫掌而笑,聲音清脆響亮,愉悅得好象出門就踢到金塊。眾人見她笑得前俯後仰,最後連眼淚的笑了出來,個個呆如木雞,不知所措。
最後,魚冰冰停了下來,她招手喚來喜兒,喝了幾口茶後,才慢悠悠的問︰「喜兒,我怕鬼嗎?」
「不怕,只知道鬼怕小姐,從未見過小姐怕鬼。」喜兒說得斬釘截鐵,因為她知道,魚冰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手頭過緊沒錢花。當然,這個秘密她肯定不會泄露,再說,誰信京城首富的女兒金府尹的妻子會沒錢花呢。
檀香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對魚冰冰來說是沒有威懾力的,魚冰冰背後有富可敵國的魚府做靠山,還有一個對她千依百順的相公金御風遮風擋雨,而她檀香,除了使下陰招利用一下這些沒權勢的衙役,還真沒有其它辦法。不過,穿鞋的怕光腳的,如果她真得一無所有了,大不了拼死一命,拉個墊背的也不虧。所以,檀香並沒有因此而有所退縮,反而越戰越勇,對魚冰冰和喜兒之間一問一答的內容漠不關心,雙眼血紅,做困獸之斗。
魚冰冰突然收斂笑容,一個眼神,丁心領神會,輕輕一按就把檀香按在地上。魚冰冰上前,低頭俯視,表情淡漠平靜,語調平平,有些冰冷的問︰「檀香,知道我是誰嗎?」
檀香又是一愣,不明所以。
魚冰冰保持原來的姿勢,以泰山壓頂的氣勢,逼視著檀香。檀香最終還是疑惑的回答︰「魚……魚冰……冰……」
「知道我娘是誰嗎?」魚冰冰的話音剛落,只听到 兩聲,竟有幾個衙役摔倒在地,眼神哀怨,郁悶的望著魚冰冰,對她這種無厘頭式的問話,表示無聲的抗議。
魚冰冰視若無睹,仍緊盯著檀香,看著她吃驚的張著嘴,最後還是無奈的回答︰「魚夫人……」
「那我爹是誰,你應該清楚吧。」
甲乙丙丁已經開始互相搽汗,魚老爸雖然只生了魚冰冰兩姐妹,但魚家卻是百年大家族,直系以內的親屬隨便叫一聲,便是一兩百人。如果魚冰冰仍然繼續問這類似的問題,只怕等到臘月初八,也沒有問完。
檀香對魚冰冰這毫無關系的問話弄糊涂了,她只當魚冰冰是在炫耀家族富貴,從鼻子里輕蔑的哼了一下,很不甘心的點頭說道︰「知道,你爹是京城首富。」
「呵呵,原來你都知道啊!」魚冰冰忽然站起身,大刺刺的重新躺回太師椅里,口氣輕松愉悅的說道︰「既然你都清楚,那你為什麼不仔細想想,為什麼我爹不納妾?」
當場所有的人頓時茅塞頓開,終于明天魚冰冰繞了這麼大的圈子,最終的目的是這個。
「我娘膝下無子,只有我和我姐姐兩個女兒,別說是相公要納妾不能阻攔,弄不好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被休。可是,為什麼我娘到現在還穩做魚府?我爹是京城首富金山銀山多如牛毛,想投懷送抱的女子不計其數,說句大不敬的話,我爹如果想納妾,絕不會比當今皇上的三宮六院人數少。就算我爹不納妾,只要我爹一個眼神,主動上門不求名份只求被寵的女人也多了去,隨便把她們羅列一下,也夠開十個八個妓院的。可是,為什麼我爹沒有納妾,也沒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沒有私生子,甚至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呢?」
檀香這才開始冒冷汗,雖然魚冰冰沒有再說下去,但她似乎已經能明白她後面的意思。
魚冰冰見檀香開始有些懼怕,而那些衙役們也對她的話產生了興趣,個個都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魚冰冰揮手示意甲替他們解開穴道,見他們都沒有離開之意,又接著說︰「我是我娘生的,你說,我娘的這個本事,我是不是也該遺傳個十有**呢?」
檀香沒有回應,她仍然倔強的昂著頭,好象魚冰冰是個萬惡的地主婆,而她,則是受苦受難的佃戶。
「我娘說過——女人,要對自己狠一點,對別的女人,就要更狠!」魚冰冰眼看外面天色漸漸昏暗,竟有些困乏,對檀香如此冥頑不靈的態度有些厭煩,她打著呵欠,慢慢說道︰「我呢,自認為女人對自己千萬不能狠,但對別人,該有多狠就有多狠。」
「哼,魚冰冰,別再跟我賣關子了,有話你就說,有屁你就放。反正我現在被你抓著,你人多勢眾,除了會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還有什麼本事!」檀香想站起來,卻被身後的丁壓制住,垂死掙扎的幾次都不能擺月兌禁錮,便氣得大叫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那些被解穴的衙役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檀香抬頭看去,只見他們個個面色潮紅,臉無**但眼露**,嘴唇干裂聲音嘶啞,象是在隱忍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
「你……你給他們都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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