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徐娘,听到金夫人的話時,差點直接倒栽蔥的摔一跤。
我的娘啊,這家婆媳也忒強悍了吧。一個要休夫,一個要逛妓院,明明是八桿子打不到的荒唐事,怎麼到她們這就變得順理成章。
她們剛剛說的,哪里是一個婆婆對兒媳說的話,但怎麼听著這婆婆來醉生夢死不是為了勸她回去,難道還有其它的目的嗎?
徐娘忽然覺得眼角有些濕潤,這不是感動的,是被嚇的。
來了一尊魚冰冰這個大菩薩,誰知道還引來了另一尊更大更老的菩薩,如果說魚冰冰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那金老夫人就是不請自來,更難打發。
徐娘恨不得立刻盤腿坐到地上哭天喊地罵爹罵娘,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除了搖頭流淚,徐娘已經想不出其它辦法了。
喜兒見徐娘瞬間象老了幾十歲的樣子,覺得她很可憐,正想上前去安慰幾句,忽然听到魚冰冰在房里喚自己,便推門進去,問︰「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喜兒,你去告訴徐娘,就說我請花好月圓四位花魁來我房里表演,就說我這有客人,想看看。」
喜兒點頭應諾著,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金夫人見魚冰冰這麼快就安排下去,激動得心跳加速,早把來醉生夢里勸魚冰冰回家的初衷給忘了。她興奮的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還連撞了好幾次桌子椅子,甚至還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小會,才鎮靜下來。
魚冰冰寬容的望著金夫人的窘樣,無所謂的笑笑,慢慢的接著喝茶。這次,要把那些還是熟睡的花魁們叫起表演,只怕又要多費口舌,等她們準備好,只怕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
果然,過了一個時辰這四位花魁才懶洋洋的來到房里,金老夫人早就等得火燒眉毛,猴子坐不住了。
遠遠的看到走廊盡頭有四位妖精般的姑娘正款款而來,頓時喜不自經,坐回到桌前等著她們進來表演歌舞琴藝。不一會,四位花魁各自蒙紗垂頭,懷抱古箏琵琶等樂器魚貫而入,坐定後便撥動琴弦準備開唱。
「等一下!」金老夫人突然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她有些不滿的對魚冰冰說︰「乖兒媳,她們這些花魁就是這樣侍客的嗎,個個蒙著臉低著頭不肯見人。難道是因為我沒有給賞銀有意見,來人啊!給四位花魁們賞——」
魚冰冰趕緊攔住金老夫人,揮退正在進來的僕人,輕聲說道︰「金夫人,反正你也是來看她們的技藝的,對著咱們她們也只能賣藝不賣身,看她們的臉做什麼?」
「那怎麼行!」金老夫人覺得自己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和待遇,傳說這些女子接待男客時,個個貌美如花嬌媚動人,自己听得心癢癢,好不容易逮著這機會來看看,卻只听音不見面容,那不虧大了嘛。
金老夫人哪能吃這等虧,她不依不饒說什麼也要見見廬山真面容,魚冰冰拗不過她,便說︰「當真見了你可別被嚇著了。」
「廢話,我這一把年紀什麼女人沒見過,任她們長得美如仙女,也不能把我嚇著的。」金老夫人拍著胸膛保證著,魚冰冰無奈,只好轉說對那四位花魁說︰「四位姐姐,不好意思,既然金夫人這麼想看看你們,你們就恭敬不如從命,給她看了吧。」
四位花魁面面相覷,似乎很為難,但魚冰冰已經開口她們也不好多有拒絕,只能將面紗扯下,抬起頭起身福了福,異口同聲的說道︰「花(好、月、圓)見過金老夫人。」
金老夫人笑眯眯的對她們點點頭,但老花眼卻看不太清她們的面孔,前前後後來回走動許久,才慢慢對準焦距後,四位花魁的臉慢慢變得清晰,而金老夫人的臉卻變得僵硬,最後「咚」的一聲嚇倒在地上。
魚冰冰沒想到金夫人會暈倒,嚇得臉色煞白,大聲喚道︰「喜兒,快去拿回神丹來,快!」
喜兒在屋里翻箱倒櫃,終于找到回神丹倒了一大把就往金夫人嘴里塞。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金老夫人終于悠悠醒來,肇事者花好月圓已經重新蒙上面紗,慢慢退到門邊,防止金夫人再次看到她們昏倒在地。
金夫人一醒來,就用力抓住魚冰冰的手,老淚縱橫的哭問道︰「乖兒媳……我的乖……兒媳,快……快告訴我,那……那是人……還……還是鬼?」
魚冰冰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說︰「金夫人,這大白天的,哪有什麼鬼啊,就算是鬼,你見過鬼有影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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