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筠和月兒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
她們對這個森林也不熟悉,只是往偏僻之處猛跑。
雲筠覺得喉嚨火辣辣的,心似乎要從嘴里跳出來,不停地喘著粗氣。她不得不停下來稍作休息,她已經跑不動了。月兒也不知跑出去了沒有?
正擔憂著,就听到一個人陰陽怪氣地笑道︰「哈!看你往哪里跑!」
雲筠只覺得肩頭一緊,就發現自己已被人抓在了手里。
沒想到不聲不響就被追上了,果然有輕功的人就是不同反響。
雲筠苦笑一聲,都白跑了……
到真的被捉住時,雲筠反倒不那麼恐懼了。
心跳慢慢緩了下來,神情也不見焦慮。
「不知這位大俠受何人所托而來?」服食了還音草已經能夠發出聲音,只是藥物並未完全起效,聲音並不美妙,反而粗噶難听的很。
那男子似乎被她難听的嚇了一跳。
「你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听說雲筠姑娘的嗓音可是令人一听三月繞梁的……」
還有心情和她聊天?想來這也並不那麼專業,或者盡責?
「大俠認錯人了吧!小女子只是一普通丫鬟,並不是雲筠姑娘。」
听她這樣說,那男子似乎有些動搖,若是抓錯人了,那就是任務失敗,那懲罰實在可怕……
抓起雲筠的領口,將刀抵在雲筠喉間,直到滲出血痕,口氣凶惡地問道︰「你不是雲筠?那雲筠在哪里?不說我就殺了你!」
雲筠做出害怕發抖的樣子,只是發抖間,不知不覺離那刀遠了一些。
「大俠饒命!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就去死吧!沒有價值之人就沒有留在世上的必要了!」那刀又壓進了幾分,頓時鮮血如注。
雲筠臉色蒼白,抖著粗噶的聲音道︰「大俠饒命、我、我說!」
那黑衣男子便把刀拿開了幾分,仍像提小雞似的提著她。
「帶路!」
「是!」
于是雲筠便帶著黑衣男子繞到了北方。她與月兒一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走快點!」黑衣男子不耐煩地催著!
「大俠,就是那里了!我與小姐走散了,但是說好在那里會合。」雲筠指著一座小山道。
「你該不會實在耍老子吧!什麼地方不好,為何要到山頂會合?」黑衣男子高舉起刀,好似下一刻就要把雲筠給劈成兩瓣。
「小姐說那里有一種花叫‘綺羅’,今日便是為了看花才來的。她說,若是沒看到她,她定是找‘綺羅’去了……」
黑衣男惡狠狠地道︰「若是還不見人,老子就劈了你!」
雲筠瑟縮著不敢說話。
其實帶他來這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上山之時,她見到那山上的炊煙,因此她斷定這山頂必定有人煙。若是到了那里,可以獲救也未可知。
黑衣男尋找雲筠心切,一時不敢確定她究竟是不是雲筠,也給了她拖延時間的機會。
她們遲遲不下山,風鴻若也許會帶人來找她們……
這樣生還的幾率也就大多了。
這次的任務原本以為是個簡單的,哪知情報有誤,根本就沒找到與畫像中雲筠一般容貌的女子。他們馬上明白雲筠定是易容了。他們並沒見過雲筠,又怎麼可能認出已經改裝易容了的雲筠呢?
雲筠最大的特點莫過于那令人一听難忘的絕妙嗓音了。
然而雲筠的嗓子卻壞了,加上雲筠的真容也是毫無特色的,這找人也就難上加難。
手上這丫頭,很有可能就是那名滿天下的樂者,只是他听了那粗噶的嗓音便不敢斷言,只能听她的話來到山頂。
若是被他發現她實在說謊,那就只要手下不留情了!
雲筠被他陰冷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不由心底一寒。
對于死亡她並不懼怕,她只是怕再也見不到月兒再也見不到寒月他們了……
只是面上她還是做出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模樣,可憐極了。
「大俠!您饒了我吧!我不想死!只要您饒了我,讓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雲筠涕淚橫流地抱著黑衣男子的大腿懇求。
黑衣男子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對雲筠的眼神冷淡了幾分。
這樣粗鄙又愚蠢的女子怎麼可能是那個名滿天下的才女雲筠?
雲筠心里小人得意地笑︰看我惡心不死你!
誰知黑衣男子卻是神色一動︰「做牛做馬都願意?那就來伺候我吧!」
「伺候?」雲筠露出迷茫的神色來!
黑衣男子露出笑意︰「就是那個伺候,你不懂麼?」神情曖昧。
雲筠心里一突,想不到黑衣男子會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試探她。若她是雲筠,定不會願意的;若不是雲筠他也不虧……
雲筠想得不錯,黑衣男子執行任務好久沒有發泄了。
易容的雖然容貌平庸,但勝在肌膚緊致柔滑,青春逼人,他也不由有些意動。再說,這可是一個試探出她是不是雲筠的好機會……
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會有人發現。
雲筠露出掙扎的神色來,「大俠……」她小心翼翼地哀求道。
「怎麼?不願意?」
「不敢!」她慌忙道。
「算你識相!」
「大俠,你可否轉過身去?」雲筠緊捏著衣帶,神情忐忑而羞澀。
黑衣男子了然一笑,心道她還想月兌光了再來投懷送抱?
依言轉過身去,卻是握著手中的刀,暗暗警戒著,以防她偷襲。
雲筠一邊弄出悉悉索索的月兌衣聲,一邊輕手輕腳地往後退。
「大俠你不要偷看啊!人家一會兒就好了!你要是現在回頭人家可不依!」依然粗噶的聲音,卻要用撒嬌的語調說出來,像是惡鬼索命一般淒厲,把黑衣男子的興致生生降了幾分。
黑衣男子不由惱怒地喝道︰「閉嘴!」
果然安靜下來。
此刻雲筠已經跑出好遠了。
黑衣人見失去了雲筠的身影,卻並不著急,只是撇了撇嘴︰「狡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