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之後,丑姑忽然被陌生人叫住,「那個誰,是今天特意叫來幫忙打掃的吧?都什麼時間了,還在這里磨磨蹭蹭!現在後台都鬧翻天了!還不快去幫忙!」看起來比較像後勤部長的大嬸吼道,不過是在丑姑耳邊吼的,聲音在別人听來不大,卻把丑姑震得嗡嗡響了半天才好。
「這位大姐,那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丑姑解釋到一半就被打斷了。「什麼不是,李大娘跟我說好了的,她找來的那個負責清掃的姑娘皮膚黝黑、衣著寒酸、姿色下等而且沒見過什麼世面。你說這里符合這些條件的除了你還有誰?不是你是誰!」又湊近丑姑一通亂吼,丑姑只覺得頭皮發麻。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想當然又蠻不
講理的人存在。丑姑最善于息事寧人,反正這里已經欣賞完了,暫時也無事可做,不如就去後台看看。後台的場面也許比前台要有趣得多。
後台果然是最真實的地方,不論前台的節目多麼精彩,表演者多麼光彩奪目,在後台總是最真實的普通人。
丑姑看著她們認真上妝,把原本平凡無奇的外表變得美麗奪目,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世參加世界小姐選美的日子,真是懷念呢。丑姑深吸一口氣,覺得鼻子酸酸的,在這個世界自己什麼也沒有了。沒有朋友沒有美貌沒有事業,什麼都沒有。一滴清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胭脂紅粉只能點綴青春/卻不能掩飾歲月留下的傷痕/有什麼可以讓我刻骨銘心……」婉轉纏綿的歌聲響起打斷了
丑姑的思緒。輕輕拉開幕布的一角,紅衣姑娘撫琴吟唱著,一群舞娘圍著紅衣姑娘翩翩起舞。那紅衣姑娘歌聲中滿是落寞,讓人听了不自覺地感同身受。單單撇開那充滿感情的吟唱不說,歌聲本身也極為動听,這姑娘有一副讓人羨慕的好嗓音。但見台下觀眾個個凝神靜听,十分認真地享受,動情的觀眾甚至流下了眼淚。
丑姑听了只輕輕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幕布,神情有些哀傷,這一世生了這樣一幅容貌怕是再沒有登台的機會了……
慢慢調整情緒,轉頭打算開始她莫名其妙得來的工作。
「這位姑娘,你搖頭是什麼意思?」這個死女人居然敢對著紅袖姑娘的表演搖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該死!要知道紅袖姑娘可是他最喜歡的樂者了。居然有人敢否定紅袖!(注︰樂城的唱歌的不論男女統稱樂者。)
丑姑詫異地看著面前這個語氣不善表情更加不善的男子,思考著自己得罪他的原因。饒有興味的反問道,「這位公子,我搖頭並沒有什麼原因。只是想搖頭便搖頭了,難道這樂城有規定不準搖頭嗎?」
「你!」男子被她問的有些啞口無言,想不到這丑陋的村姑還挺伶牙俐齒的。真是人不可貌相。「那請問姑娘為何想要搖頭呢?」直覺這姑娘不是那麼簡單,耐著性子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