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野村姑怎麼走路的!瞎了眼了!」一個惡僕模樣的男子坐在趕馬車的位子上凶神惡煞的喝道,手上還握著韁繩和馬鞭。明明自己在前面走得好好的被從後面過來的人給撞了,哦不應該是被不長眼的馬給踢了。結果那惡僕卻惡人先告狀!幸好丑姑反應還算快,沒有被踢到要害,即使這樣,也傷的不輕。丑姑整理了一下心神,努力壓下疼痛,恢復冷靜,對著那惡僕目光猛然一凜,「原來惡人先告狀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對這種人不能示弱,否則會得寸進尺的。那惡僕果然被丑姑的氣勢震懾了一下,不再若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丑姑趁勢說道,「有眼無珠的是閣下你吧!本姑娘明明背對著你被你從後面撞上的,過錯在你不在我!馬上給本姑娘道歉!」這一番話說的節奏緊湊極有氣勢,那惡僕倒是沒說話,反而馬車上的簾子被一雙美麗的手掀開。那是一雙瑩白如玉的手,十指修長、縴細,詩中所言‘指如削蔥根’也不過如此吧!但看這雙手如此美,街上眾人都在猜測這手的主人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接下來一把精美的玉雕扇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最後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臉孔——一張精致的男人臉。好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兒!眾人在心里感嘆。唰的一聲打開那把玉雕扇輕輕扇了扇,完全一副風流佳公子的模樣,「姑娘,你真的要我們道歉嗎?」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那公子哥兒的聲音很好听,此時以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出來,倒平白讓人听出了威脅的意味,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誰人不知風公子是整個樂城最跋扈的紈褲子?這丑姑娘有苦頭吃了。
丑姑可沒被嚇到,輕揉發疼的腰,毫不含糊的答,「當然。撞傷了人就該道歉!真誠的話我可以考慮不找你們要醫藥費。」說完繼續揉。她看那惡僕很不爽,看那位公子哥兒更不爽,沒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做什麼!長得陰陽怪氣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頓了一下說,「明明是姑娘長得國色天香讓我家馬兒情不自禁……」他說話慢條斯理的,把‘國色天香’和‘情不自禁’的音咬的特別重,眾人哪有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再看丑姑的丑顏齊齊哄堂大笑起來。
「你、你!」居然會有這樣的無賴,不但惡意傷人還不道歉,更甚口出惡言,丑姑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臉一下漲的通紅,一下又變得刷白。再看周圍盡是看熱鬧的,沒有一個人替她說句公道話的。心里頓生一種絕頂的失望,自己怎麼就忘了,現在身處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社會啊。自己一個最底層的農民子女,哪有能力為自己討回公道?
風公子看她氣勢逼人,一下子卻不知什麼原因軟了下來,不由有些吃驚。
丑姑也不想再要人道歉了,因為心中的失落一下席卷了她,同時她也知道爭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