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雷領著黛玉上了太白樓,撿了一副靠窗的座位,對面而坐,林志和雪鳶站在黛玉身後。
戰天雷給黛玉講述了南京城里的古跡,如鳳凰台、石頭城、烏衣巷等等,黛玉則以自己幼時的一些趣事來交換。
兩個人邊說邊吃,十分暢快。
本來不是飯口,太白樓上客人不多。兩人說話也就無所顧忌。
忽然樓梯一響,上來了主僕二人,前面走著的這人十歲左右,作少年書生打扮,後面跟著一個略小一些的書童。
那少年一看便知是女子假扮,她一張圓臉,膚色欺霜賽雪,一雙杏眼明媚動人,雙眉彎彎不畫而翠,瓊鼻如玉,櫻唇嬌美,端的是個絕色美人,雖然眉宇間稚氣仍存,卻也足以顛倒眾生。
這少女上來之後,一眼看到戰天雷,徑直走了過來,飄飄下拜,輕啟朱唇,軟語問道︰「請問公子是否姓戰?」
戰天雷和黛玉言談正歡,冷不防來了個不速之客,抬頭一看卻是個美麗少女,先是一愣,答道︰「嗯,是啊。你是……」
那少女看到戰天雷一表人才,臉孔微微一紅,輕聲道︰「小女子薛寶釵,乃是薛蟠的胞妹……」
听她提到「薛蟠」二字,戰天雷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立刻陰雲密布,對著女子的好印象煙消雲散,冷冷問道︰「你有什麼事?」
薛寶釵的眼楮向著黛玉輕輕一溜,沒有說話。
黛玉乖巧,站了起來,微笑道︰「大哥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日後有機會咱們在京城里見!」
戰天雷正與黛玉投機,哪里舍得放她走,心中不悅,發作道︰「這是我的小兄弟,沒有什麼話他不能听!」又伸手去拉黛玉,「兄弟,你只管坐著!」
寶釵微微紅了面孔,只得說道︰「家兄無狀,開罪了戰公子,如今已經被押送到了知府衙門,他雖然有錯在先,但總歸罪不當死,所以懇請戰公子……」
「行了!」戰天雷一揮手,「知府衙門又不是我們家開的,我能幫上什麼忙?你自己的哥哥,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德行,受點教訓也是該當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到處亂跑也不像話,趕緊回家去吧!」
寶釵粉面帶赤,又羞又窘又氣,有心發作又不敢發作,只得把求懇的目光投向了黛玉。
黛玉對她嘻嘻一笑︰「這位姐姐,大哥說的對啊,尊兄這一次不過是受點小小教訓罷了,以他的性子,若不好好收斂,日後不知會闖出什麼樣的禍事來。今日姐姐還可以來找大哥求情,他日捅破了天,可就……」她沒有把話說完,話鋒一轉,又道,「姐姐關心則亂,平日里可想而知是手足情深了,等到令兄出獄之後,姐姐可要好好勸導一番才是。」
這一番話夾槍帶棒,比方才戰天雷的話還要令寶釵難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塞胸臆,忽然捧住胸口喘個不住,臉色憋得通紅,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戰天雷和黛玉互相看看,都不知這是什麼狀況。
寶釵身後扮作書童的丫鬟忙過來扶住她,一臉焦急︰「姑娘,你怎麼樣?」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瓷瓶,倒出來一粒丸藥,塞入寶釵口中。
一股涼絲絲的甜香彌散開來,樓上眾人精神不由為之一振。
黛玉見她不是假裝,心中生出不忍,忙斟了一盞熱茶親自送了過去。
寶釵對她感激一笑,伸手去接,不知是因為身上沒力氣還是怎的,竟然把茶碗打翻了,滾熱的茶湯澆了一手背,忍不住皺緊了秀眉,倒抽了一口涼氣。
黛玉忙掏出手帕替她擦拭,口中賠禮︰「哎喲,對不住!」
寶釵平穩了一下氣息,低斂的眸中閃過一道糅合著怨恨、嫉妒和得意的光芒,卻盡力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不妨事,」忽然拉住黛玉的手,「妹妹,你替姐姐說幾句好話吧,我家中只有一個老母,如今急得生了病,」她眼中淚光閃現,配上蒼白的面容,越發顯得楚楚可憐,「哥哥固然罪有應得,可是母親若有個好歹,可叫我……」下面的話全被淚水哽住了。
戰天雷微微皺了皺眉,他可沒想到自己這個投緣的小兄弟竟然是個女孩子。
黛玉轉回頭沖他吐了吐舌頭,又面向寶釵︰「姐姐身子要緊,趕緊回吧,我會盡力勸說大哥的!」
「嗯,」寶釵點了點頭,感激一笑,又向著戰天雷福了一福,「小女子告退。」扶著丫鬟的手有氣無力地下樓去了。
到得樓下,轉進了胡同,寶釵一改方才柔弱的樣子,狠巴巴說道︰「鶯兒,你趕緊找人查查這個小丫頭是什麼來歷!」
鶯兒听到主子那含恨的聲音,心頭一顫,小聲道︰「姑娘,她不是已經答應……」
「住嘴!」寶釵面沉似水,罵道,「你懂什麼?你看她的樣子像是有半點誠意嗎?你家姑娘長這麼大何嘗吃過這樣的虧?那戰天雷也罷了,是平南王的獨子,咱們只得吃個啞巴虧,可那小丫頭算是哪根蔥?!」一跺腳向停在巷口的轎子走去。
等她走後,她原本站立的地方憑空出現了水溶和檀日新,檀日新薄肆的唇勾勒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意︰「怎麼,你不打算懲奸除惡?」
水溶搖了搖頭︰「那小丫頭有心結納戰天雷,我總得給戰天雷一個表現的機會不是?」
檀日新笑道︰「我只管看戲,別的和我無關。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凡是我看上的東西或者人,我勢在必得!」說罷身形一飄消失不見。
水溶暗暗點頭︰「所謂當仁不讓,就看你我誰能更勝一籌了!」一甩袖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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