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
老人一聲沉穩令聲,下命入座。
這就是差別待遇。
南宮絕那里沒有任何責備,這里,卻被罵做丟臉沒用!
看到南宮湛朝餐桌走去,知知柔胰覆住南宮墨緊握的大手,輕語道︰「欺且避,辱且耐,輕且笑,恬退隱忍,並不是軟弱。」
南宮墨身子震了震,黝黑的瞳孔緊盯向知知,「你曾經,和我一樣麼?」
宋小知揚唇甜笑,皓齒全露,語氣輕松,「當然沒有,殺手最忍不得,BOSS教導我們,欺我者死,辱我者死,輕我者死,罵我者更要死!」
南宮墨莞爾笑開,唇角笑意明媚,親昵的抬手揉弄她的發,「你真是讓我越來越有探究的**。」
知知勾頭去躲,「別模頭發,今天的復古法式髻我盤了很久的。」
「好,我不模,走吧,入座了。」
宋小知任由南宮墨牽著她往座位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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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落座,她就感覺到一道寒粟如地底傳來的冷光直射自己。
抬頭,正看到南宮絕毫不掩飾的死瞪著她,目光像是要活吞了她似的。
她和南宮絕對視一會兒,突然笑了笑,極其不在乎的轉過了眼神,扭頭朝著南宮墨低語。
你都要訂婚的人了,還瞪什麼瞪!
南宮絕看到她和南宮墨的親昵舉動,臉色唰的一下黑如包公,他看到南宮墨時時湊近她的耳邊低語,時時為她整理餐具,心中妒意翻騰倒海。
這個女人對他時伶牙俐齒,連踫一下都要討價還價。
就算他抱過她,親過她,那也只是自己強要而來的。
從未見過她,這麼舒展樂意的神情對過自己。
但礙于家宴,不好發作,便端起一杯威士忌,一仰而盡灌了下去——
這時,門打開,南宮玉走了進來,嘻嘻哈哈落座笑道;「對不起老爺子,我來晚了,還沒開吃呢,餓的快不行了都。」
「老三,下次再這麼沒禮數就凍結你的所有信用卡和支票,看你還長不長記性。」南宮湛輕聲訓著,卻能听出仍是寵溺的語氣,「飯菜都涼了,還不快坐下。」
南宮湛對大少爺是寬容,對三少爺是縱容,對她身邊的二少爺,卻是容不得。
她扭頭看了眼南宮墨,他只是握著高腳杯飲著紅酒,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明天歐家小姐要過來,後天就是老大的訂婚宴,這次與歐家聯姻事關重要,在場的人全都要參加,不得缺席,懂麼?」
南宮湛說著,看了一眼宋小知,冷哼一聲,「至于你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不需要。」
「南宮老爺子客氣了,我哪好意思被您需要呢」,知知對于莫名中槍的事向來不苟同,「不過您夸獎我獨一無二,我真是倍感榮幸。」
南宮湛濃眉一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老爺子我不小了,掐指算算年齡也是女青年了」,知知微笑回語,「就是不知道把您這個龍虎之年的人叫做老爺子,是錯還是對!」
罵一聲,捧一句,相當懂得說話藝術的小丫頭。
南宮湛側首看她,心中倒多了幾分贊賞來,「你是哪家的孩子?」
「她是殺手聯盟的派來的人,我們這次玉衣的保護者」,南宮玉快語接嘴,「歐家大小姐不是有說過想要看一看金縷玉衣麼,這又是小知負責的,正好小知能陪她!」
南宮湛看了眼自己的三個兒子。
老大沉穩,目光卻始終默然隨著她。
老二隱忍,手指摩挲杯緣,透過玻璃影像細心關注著身邊的她。
老三無心,看女人的時候總是直截了當,整個眼里都是她。
這個小丫頭……不簡單。
「明日你過來」,南宮湛命令,「好好招待歐家小姐。」
宋小知望向南宮絕,笑起來,「總裁?」
「額外費用會加在你的任務費里」,南宮絕咬牙切齒的回。
不提到錢,她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是麼?
「好的,南宮當家」,小知一副清明姿態,語調沉穩大氣,「既然是付了任務費的,明天我自然會竭盡所能,讓歐小姐賓至如歸。」
南宮湛沉應一聲,開始用膳。
接著,便是南宮絕和南宮玉向南宮湛報告些公司和軍火交易情況,南宮墨一直勾頭默默用膳,飲酒。
知知在他旁邊偷偷的數,大約已是第二十幾杯了吧。
「南宮墨,你喝的太多了,還是停一停吧」,知知抓住他的杯角,輕聲提醒。
南宮墨扭過頭看她一眼,半晌,落寞低聲道︰「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因為這場不需要我的宴會而無法到墓地去看她,喝酒以作紀念,不行麼?」
知知怔了一下。
南宮墨母親的忌日。
再扭頭去看南宮湛,卻是正在和南宮玉談笑風生,笑的開懷。
南宮絕也在低語和安言吩咐什麼……
除了南宮墨,沒有人記得這個曾經存在于這個家庭女人的忌日。
剎那間,知知心寒如觫。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族?
如南宮墨所言,一場宴會很快結束。
南宮絕與南宮玉隨南宮湛到書房去商討議事,南宮墨則放下餐筷,和宋小知一起走了出去。
知知靠著他的右臂旁走,陪著他緩慢的步行出南宮絕的別墅區,朝南宮大門外走去——
南宮墨拿出懷表看了一眼,嘆了一聲,「她的墓在很遠的另一個市,夜深了,我已趕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