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或是我殺了你。」
面具被知知這樣的神色震的起了戒心,但心中卻仍然默默自語,她的實力並不在他之上,對招她也未必能贏,她擅長用鞭,如今長鞭在墜落時被落到了其他房間里,她哪里來的自信用這種語氣向他威脅。
在他看來,這是威脅沒錯,這樣榷肯的語氣,囂佞的眼神,和那渾身散發出的殺氣。
「今晚是三日病毒的準確發病時間,如果你兒子發作時沒有狄德洛實行芯片植入,他必會腦死亡」,面具聲音沒有起伏,朝她伸出了手,「在它的記憶里,我讀到你十分看重兒子,宋小姐,不如收起你那一身殺氣,兒唱母隨,加入我們怎麼樣?」
砰!
一聲槍響,打向他伸出的右手,面具眼明手快縮回手,眉頭一皺躍身而躲,不滿道︰「我解釋這麼多問題,也誠信邀你,宋小姐,不要逼我也暴力相對。」
「說什麼你還是南宮墨……」
知知冷哼,抬槍瞄準,紅色的一點在他白皙的額上一動不動,正對頭中,「你對不起多年來南宮湛不惜傷害家人而做出的舉動,對不起多年來蒙老夫人的隱忍,對不起多年來沈拓一直默默的付出,對不起南宮家對你的縱容與信任……這些人,歸根結底,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你,可這姓氏,你不能再提,南宮墨三個字,你也不要繼續拿來侮辱,因為,你配不上!」
冷厲的語氣,怒意的眸光,憤慨的指責,尖銳的質問。
面具望了眼自己險些中槍的右手,面色冷了,「說的對,我就是這樣的人,跟著狄德洛尋找未來,在殺戮與實驗中尋求樂趣,這就是我選的未來,我要的人生。至于你口中那些為我的人,做過什麼,與我何干。」
他寞然一笑,「宋小姐,我沒有強迫任何人,自願行為,我沒興趣干涉。」
「再問一遍」,知知左手落下,擺在後腰,「帶路,還是我殺了你。」
「那東西和你兒子,都在這里」,他指了指四扇門,「這里是為防外侵的地下迷宮區域,提醒你,沒有我的帶領,別說去救人,宋小姐你自己離開都是艱難,我記得,你好像是路痴對吧。」
他趨步上前,逼近宋小知,「還有,在我這里,你可佔不了什麼優勢。」
紅眸驟轉,倏現藍光。
如同奔騰海藍中浮出浩日紅波,煙色淼淼而起,一片昏蒙霧氣環繞,知知頭腦一空,仿佛置身于迷霧之中,被沉悶的四周與將近窒息的缺氧感緊扼。
脖頸處似乎多了一雙手,游移之間,陡然緊縮,宛若一條細細的繩索,勒住了她的喉心正中,仿若要將她的肌膚活活勒出血痕來……
知知沒有力氣抬手,咬牙之間,朝著地下放了一槍。
孑然劇響收回了神智,宋小知一回神就看到了近的幾乎只有幾厘米的藍色眸子和不懷好意的笑。
他在得意于自己催眠術的成功。
眸光相對,一秒之間,知知左右手同時抬起,緊閉雙眸,憑著記憶位置與聲音感知連放三槍——
砰砰!
兩響!
知知利落向側跳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感的翻滾,貼到牆角安全位置,她雙眸緊閉,雙手執槍橫向前方,正向對面面具位置!
「我兒子好像說過,閉上眼,你的催眠術就等于是屁」,她輕哼一笑,「面具,子彈不長眼,我下一槍可能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說的沒錯,可閉上眼,你的槍法又能準到哪里去?」面具聲音鎮定,听不出異常,「看來你我無法同盟,只能為敵了。」
知知起身,單手上膛,唇角微扯,自信笑容如花綻放,「說的倒輕松,面具先生,先管好你的傷口吧。」
面具臉色微變,扶住了左臂,「擦槍走火,意外而已,你沒那麼高超的射技。」
知知視力超群,對味道也相當敏感。
愛血腥愛暴力可不只是她瞎說的標語,這麼干淨的屋里有血的味道在飄,她當然完全可以靠這些來辨識方位。
可以不具體,但一定要準確。
除非她不願意,出彈必要傷人,能躲得過她子彈的男人,她只見過南宮絕。
「三槍兩響,那可不是擦槍走火的皮肉傷標志」,知知皺鼻嗅了嗅,「味道幾乎從與我平行的方向飄來,我猜,子彈打在了你的臂上。」
面具扶住手臂,眸光瞬間冷凝,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你讓我刮目相看了。」
「好說,我不介意多你一個粉絲」,知知唇角一冷,雙指同扣,「破例賞你亂槍逃生的榮幸,面具,這是你自找的。」
綿羊一生第一得意的是生了一個無所不能的兒子,第二得意的是自己一張甜美騙人的小臉蛋,第三得意的,就是玩雙槍的技術在聯盟所向披靡,連小石頭都甘拜下風。
不是左撇子的人平時左手用槍難免生疏,知知上手就來,雙槍打靶,從不含糊。
一時間,亂槍四射!
說是亂,子彈軌跡細看起來卻是僅僅有條的,左右攔死面具逃月兌路線,正上方四顆子彈齊放,直沖向對面男人上身位置!
槍聲紛紛響起,面具悶哼幾聲,顯然又是中了槍。
他打架的招術是從跟了狄德洛開始學習,因為有眼楮能力為輔,總是不以為意的偷懶,在躲避上也並無那麼迅速。
他不知眼前這個女人,槍技竟然厲害的神乎其微,根本是,無法逃離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