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
女子烏黑的眼眸緊閉著,長而濃密的睫毛,宛如一排小扇,
在眼瞼下,投出淡青色的眼影,
將蒼白的肌膚,映得近乎透明
緊抿著的雙唇,也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風亦寒小心地將嘴唇,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高燒已經退了,
但他的眉頭,卻深深地皺了起來
她的體溫,冷得讓他有些發寒,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那微弱的心跳,
他幾乎懷疑,懷中抱著的女子,是具沒有生命的人形雕像。
侍衛再一次小聲地提醒風亦寒,
「殿下,該進宮了!」
風亦寒聞言,猶豫了半晌,終是下了床。
風亦寒的身體,剛剛轉過去,
我的眼楮,就睜開了
無聲地看著他更衣,看著他交代御醫,看著他匆匆地出門,
臨出門前,還看到他回頭望了一眼,
似不舍,似擔憂
明知隔著厚厚的紗帳,風亦寒根本看不清自己,
我還是屏住了呼吸,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這才松了一口氣
留守的御醫正在外間熬藥,
房間里,
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味,說不清是香,還是苦
只是沉沉郁郁的,融在空氣里,燻得人有些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