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把毒吸出來，你自已也會中毒……」楚玉宵不再阻止她。
他眸色復雜地看著她，幽幽說道。
蘇顏吐掉口中的毒血，仰起小臉笑道︰「別擔心，我是大夫，知道輕重。」
是嗎？
她真的知道輕重嗎？
楚玉宵知道，她這話是在安慰他。
他也知道，十步散的毒性，沾一點，也會身中劇毒。
看著她烏黑發紫的嘴唇，楚玉宵感覺心底有一股暖流滑過……
自從爹娘離開以後，他的心就再也不知溫暖為何物。
時隔二十年，那種感覺又再次回來了。
「萬一你毒發生亡了怎麼辦？」楚玉宵再次問道。
蘇顏仍舊在埋頭吸毒，抽空回答他一句︰
「那你就多給我燒點紙錢，每年清明的時候去看望我一次就夠了。」
「你就想得這麼開？」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從她的語氣和神態里，完全看不出半點面臨死亡的憂傷之色。
「如果老天爺要我死，誰都阻攔不了，那我還不如坦然面對。」
蘇顏感覺眼前開始發黑，她仍舊咬牙繼續吸毒。
終于，最後吐出的血不再是黑色，而是鮮紅色。
蘇顏欣慰的笑了一下，眼眸一黑，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楚玉宵及時接住她的身子，將她緊緊摟在懷里，看著她的容顏微笑道︰「就算老天爺要你死，我也能阻攔他。你人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將你帶走……」……
蘇顏昏睡了很久才醒來，睜開眼楮，她發現自己沒死，躺在楚玉宵的臥室里。
轉動眼珠，便看見楚玉宵坐在窗邊的書桌旁，一手拿著書卷，一手端著一個茶杯。
他的視線專注地落在書上，右手舉著茶杯，偶爾淺抿一口。
他的神態和動作，都很優雅，蘇顏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有些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