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凡嘟起了嘴,他為什麼哭呢,他怎麼可以哭?
她又皺起了眉頭,孩子丟了的時候他都沒有哭,現在為什麼要哭呢?
腦袋又開始疼,她仿佛陷入了某種難解的困境,眼前的男人她越來越讀不懂了,不,她從來沒有讀懂過,他的笑為什麼悲傷,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絕望?
為什麼?他從沒有愛過她,為什麼現在又要一副受傷的表情。
啊——,她不要再想了,她為什麼要想,她為什麼還要在乎他。為什麼看著他還是會心痛,頭好疼,好疼,她不要再想了,腦袋快要爆炸了,怎麼辦?
她猛然搖頭,用垂著的一只手拍打自己的腦袋,她死死的揪住自己的頭發。
為什麼,為什麼?
驀然,她發現眼前的人的瞳孔猛然擴大,墨吟風的表情為什麼如此驚愕,恐懼。
為什麼他的嘴張得那麼大,為什麼他伸出的一只手懸在半空中,像是想要握住什麼。
一抹笑意出現在落小凡的嘴角,她也伸手想要握住他那張開的五指,為什麼已經夠不到了呢,那只原先被他抓緊的手已經自由了,咦?是他放開了嗎?
她感到自己像風中的一片雲。
眼前墨吟風驚恐的臉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她睜大眼楮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墨吟風哭了,難得的畫面耶,等她走了,就再也看不見了。
她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大喊,在嘶吼,可是為什麼听不見聲音呢?
沉悶的一聲響聲,像是一塊石頭墜入谷底。
「不要,不要,小凡,不要,不要……」
樓上的人好像傻了,只會反復的呢喃,他微微的搖著頭,臉上,眼底寫滿驚恐,一顆心像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一點一點被消溶,破碎。
蘭清雅也被如此情景驚呆了。
明明已經答應了,明明已經抓住了,為什麼又松開了呢。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兩個孩子,就像是兩顆種子,歷經磨難攜手破土而出時,才發現,原來他們生長在沙漠里,于是,曾經攜手長大的種子開始相互爭奪,相互憎恨。
這就是宿命。
她還是很快冷靜下來,醫生,他們還有家庭醫師。
墨吟風像瘋了一樣沖下樓,抱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落小凡瘋狂的搖動「落小凡,你睜開眼楮,我命令你,你不準死,听見沒有,我不準你死。」
懷里的人仍沒有動靜,他猛然將她抱緊。臉頰抵著她的臉頰。還是溫熱的。
他的聲音驀然變得很輕,好像她是在睡覺,而他怕吵醒了她一般「小凡,不要死好不好,好好地活著,你還這麼小,你還沒有做母親,你說過你還沒有去過巴黎的聖母院,美國的金門大橋,你醒了,我帶你去,可好?」
他的語速很慢,眼楮沒有了焦點,似是在自言自語「哦,你是不願和我一起,那你一個人去吧,你和他去也沒有關系。」
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聲音暗啞壓抑,寬大的肩膀不停地顫抖,他的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抬起頭來,望著懷里一臉安靜的女子,眼中露出濃濃的恨意「落小凡,你敢死,上黃泉,窮碧落,我也會跟著你,死死的纏著你,到時你就再也擺月兌不了我了,你會後悔的。」
男子抱著她無言的仰頭大哭,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驀然,他的臉霎時變得慘白,嘴唇一點一點的變得青紫,他一只手撫上胸口,揪住胸口的衣服,表情也因為這突如起來的痛楚開始扭曲。
即使如此,他又將懷里的女子抱緊了一分,抱著她倒下的前一秒,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那個安靜的容顏,閉上眼楮的瞬間,他的手又握緊了一分。
世界變得一片安靜。
終于,他們可以在一起了麼?去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再沒有別人。
PS︰親們,看到這里有沒有覺得一點揪心的感覺呢,其實本來這個小說是隨便寫著玩的,寫的時候,我的室友也一直在看,寫到這里的時候,我一臉無奈的說「寫完了,可是我一不小心把他們全都虐死了。"結果我的下場很慘,于是,不得已,後面的情節就這樣展開了,親們,喜歡盛寵的親們放心入坑,絕不會棄坑,中間可能有點虐,但一定happyending,有什麼意見,留下個爪子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