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凡瞬間止住了淚水。
略顯迷茫的轉過頭去。
她的眼中還氤氳著大片大片的水汽。
墨吟風從一片暗影中走出來。表情卻是陰沉的厲害。
落小凡還是有些恍惚,三個月沒有見,他似乎又清瘦了些。肋
他熟悉的面龐依舊是那樣好看,只不過緊皺的眉頭平添一分清冷,一身灰色的薄風衣,衣領高高的豎起,他的雙手插在口袋中,冷然的向她走來,這個世界真的極少有這樣好看的男子,好看的的不食人間煙火,帶著一絲冷漠的清冷氣質似乎就是有一種魔力,讓人迷醉其中,無法自拔。
落小凡竟微微有些看呆了。
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直到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略微有些恍惚和驚訝的表情。
他眼中的寒意才消逝了一些。
「你怎麼穿的這樣少?」秋已深,落小凡身上竟還只是套了件鵝黃色的毛衣,盡管肚子明顯的隆起,她卻依舊顯得單薄。
墨吟風月兌下自己的風衣,披到她的肩上。
落小凡這才有些回過神來,她伸手就要扯下外套,聲音有些悶悶地︰「你自己穿著吧,我不冷。」
抬頭看見墨吟風幾乎瞬間陰寒的眼楮,她便不再做聲,任墨吟風將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又緊了緊。鑊
墨吟風怎麼會來,還正好是今天?
兩個人之間似乎就這樣尷尬起來。似乎隔了這麼多天,他們之間已經被時間磨得有些圓滑,以前的那些深入骨髓的傷痛似乎也淡了些。
墨吟風的兩只手還停留在披在她身上風衣的領口,手指微微觸在她脖頸間的皮膚,那最柔軟的暖意,竟讓他的指尖微顫了一下。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問的倒也是平靜。
好像普通朋友一般的關心寒暄。
「下班了,順路來看看。」他說的也是自然。
有些話說出來就知道是敷衍,但是也沒有必要拆穿,墨吟風怎麼可能現在下班,而且這里也不是「順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墨吟風不是今天才「順路」,三個月來,他每天都會「順路」,就走到這里,然後就倚著那顆老槐樹,隱在一片陰影里,看著她樓上的光亮若有所思,直到她房間的燈熄滅,他才會離開。
三個月來,這似乎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每天期盼的是她偶爾打開窗戶,或者走上二樓的那個小露台,這樣,他就能略微看清楚她的臉蛋。
她是不是又瘦了,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飯,天氣微微涼了,她有沒有記得添件衣服……
每天想的竟然是這些。
他覺得現在比她出國的那三年還要難熬,明明觸手可及,就在眼前,可是又像隔著千山萬水,海角天涯,他沒有辦法跨出一步。
害怕她離得更遠,所以,就這樣遠遠地看著,雖然心痛,卻也有些滿足。
本來,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的。
可是,今天看見送她回來的竟然是唐澤寒。
他一下子就覺得沒有辦法忍受。
其實,他知道小凡已經不會和姓唐的糾葛在一起了,如果,她真的想回到唐澤寒的身邊,離開他以後,她就可以,只是,三個月,她從來沒有找過唐澤寒。
所以,他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只是,因為太想念她了,太想看看她,太想感覺那種想念的快要發狂的溫度,所以,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他終于看到了她。
現在他的小凡就這樣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的面前,手指上還殘留著的她的溫度,他似乎還能听到她軟軟的呼吸。
他的心髒竟然開始加速,咚咚咚的跳著宣告他們的騷動。
他像著了魔一樣,呼吸驀然變得有些沉重。
他慢慢的低頭,看著月光下她略顯驚恐的小臉蛋。
觸到她嘴唇的瞬間,那種瘋狂的思念就像是崩塌的潮水一般,洶涌而來。
他極力的壓制,含住她的唇,細細的輾轉,他不敢太深入,帶著一絲試探微微的撬開她的貝齒,踫觸到她的軟軟的小舌的瞬間,她猛然意識到什麼,趕忙轉過頭。
她退後一步,聲音有些懊惱︰「不要這樣。」
剛剛竟然被他蠱惑了……
墨吟風的眼中閃過一絲傷痛,隨即竟微笑著對她說︰「小凡,跟我回墨園吧,我不是想禁錮你,只是孩子不久就要出生了,你想讓你得到更好的照顧。」
「不用了,我自己會小心,爺爺已經幫我找好了醫院,不久我會直接住進去待產,等孩子出世以後,我會和爺爺解釋清楚,孩子會放在墨家撫養,你不會有後顧之憂。」她說的有些黯然神傷。
「不和我回去,就讓我住進來。」他似乎沒有听到她在說什麼一樣,這次說話的聲音竟然有些強硬。
她微微驚愕的抬頭,似乎沒有听清楚。
墨吟風怎麼會住在這里,他那樣一個挑剔又有潔癖的人。
他連辦公室的上面都有一套總統套房。
墨吟風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最後一句話沒有看向她︰「你的性格我不放心,我不希望孩子出生之前還會出什麼岔子。」
他總是能一下子刺痛她的心,不管她偽裝的有多少平靜。
原來還是孩子,孩子……
她沉默了一會兒,點頭答應。還是補充了一句︰「這里沒有你的床位,你只能睡沙發了。」
他的嘴角彎出一抹笑意,但是心上又透出一股悲涼。
為什麼非要他這樣說,她才會答應。
如果他說,其實是我想你,我不放心你,只怕,你不會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