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日,難得沒有去公司,一整天都在家里陪多多.
傍晚時分,墨園接到一個電話,是唐家打來的。
說是秋諾高燒不退,讓她過去一下。
落小凡拿來一件衣服,便跑了出去,門口的墨吟風正好剛回來,看見她慌亂的樣子問︰「怎麼了?」
落小凡著急的說︰「秋諾高燒不退,我去看看。」
唐澤寒眉頭皺了皺︰「我和你一起去。」
落小凡點頭。
一會兒就到了唐家累。
唐澤寒似乎就在等落小凡,就坐在客廳里,但是看到一起來的是墨吟風,眉目沉了沉。
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怕是小凡不會告訴他,就由他來說吧。
「秋諾呢?」落小凡問。
冷月笙剛好從樓上下來,說︰「燒剛退,現在已經睡著了。」
落小凡看了唐澤寒一眼說︰「我去看看孩子。」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唐澤寒忽然站起來萌。
落小凡微微一驚。
這幾天唐澤寒不知道給她打了多少個電話,她都沒有接,最後,她就索性換了手機。她是刻意躲著他。
看著她的表情,她忽然知道唐澤寒要說什麼。
秋諾高燒不退,應該在醫院才是,怎麼可能把她叫到唐家來。
他想說什麼?當著墨吟風的面他想說什麼?
不可以,不能讓阿風知道,阿風一定會讓她做手術。
只要他說出來,她現在所有的生活都會被打亂了,她現在好幸福,任何人都不可以破壞,誰也別想破壞。
她不要從此以後生活在冰冷蒼白的病房里,面對所有人悲傷的臉龐,不要忍受那麼多痛苦的治療,不要最後還是死在手術台上……
不要,求你,阿澤……
我現在真的好幸福,不要將它奪走。
「老爺子說這些日子讓秋諾到他那里住一段時間,明天我們會將秋諾送過去,所以和你們說一下。」
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看到她那樣哀求的眼神。、
只是連他都不明白,這樣的事情,她為什麼要瞞著墨吟風。
落小凡松了一口氣,低下頭。
她對墨吟風說︰「你先上去看看孩子,我有一些話要和阿澤說。」
墨吟風沒有說什麼,便先上了樓梯,冷月笙也跟了上去。
「阿澤,謝謝你。」墨吟風的背影消失的時候,落小凡對唐澤寒說。
「你還是沒有告訴他?」唐澤寒的聲音有些冷。
落小凡不語,默認。
「為什麼?」
唐澤寒有些生氣︰「小凡,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也是好隱瞞的嗎,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還不清楚嗎,你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現在連治療都停止了,你怎麼會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我還整天在為你提心吊膽,你太任性了。」
她知道,是她任性。
可是,她害怕,她好害怕。
她以為避開他,不去想這件事情,就沒有什麼事情。
只有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如果她死在手術台上怎麼辦?
她好害怕,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澤寒從雜志中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你最新的身體報告,醫生說了,你的情況惡化的超出他的預料,雖然,你自己感覺不到任何問題,可是一旦發作,就再難以挽回了,小凡,做手術好不好,兩周以後的手術,你一定會好起來。」
「不要。」落小凡神經質的喊出來。
「不要再逼我,我不要動手術,我不會動手術,我怕,我好怕,阿澤,只有百分之五啊,和死亡有什麼區別,你不要逼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唐澤寒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將手上的身體分析報告狠狠的甩到她的身上︰「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快死了,落小凡,你快死了,你怎麼還這樣任性,我是為了你好啊。」
唐澤寒握住她的肩膀搖晃,他的眼楮通紅,像是一個發怒的豹子,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擔心和怒氣似乎在這一刻爆發︰「落小凡,我這麼努力有什麼用,你自己要放棄,你叫我怎麼辦,你還要讓我怎麼辦?」
落小凡捂著耳朵,幾乎也是吼出來︰「我不要听,我什麼都不要听。」
她猛地甩開她︰「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驀然,她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恐。
墨吟風就這樣站在門外。
她什麼時候在那里的,他有沒有听到?
墨吟風一推門就看見下面這樣的情形,落小凡沖著唐澤寒吼,神經質般的推開唐澤寒。
他趕忙下樓,走到落小凡的身邊︰「小凡,發生什麼事了?」
落小凡猛的抓住他的手臂︰「阿風,我們走,我們快走。」哀求一般的語氣。
她像是逃離一般的拉住墨吟風的手就往外走。
唐澤寒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再也沒有做聲。
可是他的眼楮通紅。
冷月笙走到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阿澤,為什麼不告訴墨吟風,這樣她也就沒有辦法拒絕了。」
唐澤寒一只手撐到牆壁上,頭靠在上面,遮住了眼楮,身形竟然微微有些顫抖︰「她說的沒錯,只有百分之五,我也沒有把握,我也怕,如果那是她的選擇,我已經沒有什麼權利去干涉了,這就樣吧。」
他的聲音竟然哽咽。
冷月笙將他的手握的更緊了些,希望這樣能給這個男人一點溫暖。
她知道,他現在有多麼難受,他用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愛到骨髓,到最後卻是無可奈何,不是輸給了墨吟風,是輸給了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