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墨園的時候,竟然看到里面一片狼藉.
蕭管家正在派人整理,雖然已經收拾了很多,但是依舊透著狼狽的痕跡。
落小凡疑惑的問︰「阿風,這是怎麼回事?」
墨吟風的眼光閃了閃,仰頭便問莫管家︰「蕭姨,這是怎麼回事?累」
她怎麼會不了解他的心思,于是恭敬的說︰「小偷光顧而已。」
落小凡疑惑,那個大膽的小偷敢光顧墨園,把這里弄得一團糟,于是還問了一句︰「那抓住了沒有。」
莫管家依舊恭敬的回答︰「已經抓住了。」
落小凡看著滿地都是自己的東西,于是笑著說︰「我看那個小偷不像是在偷東西,倒像是在撒氣。」
落小凡一進來就看出來了,眼中閃過一絲調皮。
墨吟風有些賭氣的說︰「你管那麼多干嘛?萌」
落小凡回過頭,聲音中帶著笑意︰「氣消了沒,大神偷?」
墨吟風的嘴角揚出一抹笑意︰「差不多了。」
墨吟風將她從輪椅上抱起,想要抱著她上樓。
落小凡無意間撇到沙發上的那個禮盒,旁邊的那件白色的婚紗。只是裙擺處被撕開了一個很大的裂口。
墨吟風也發現了她在看什麼,慌忙說︰「公司這次珠寶展要用的服裝而已。」
說著抱著落小凡就要上去。
「讓我看看。」
她的聲音很弱,但卻似乎帶著一絲乞求。
墨吟風將她放到沙發上,落小凡拿過那件婚紗。
這件婚紗她記得,與是當初墨吟風與白研蘇舉行婚禮的時候,墨吟風強逼她試的。听影樓的工作人員說,這是意大利手工定制,寓意「唯一。」
那時的他們還糾葛在愛恨情仇的漩渦里無法自拔。
而如今,過了這麼些年,經歷了那麼多事,從恨入骨髓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可謂是一步一個坎坷,一步一個艱辛。
可是,終究要生死相離嗎?
老爺子曾經說過要幫他們補辦婚禮,而在那個日子的前幾天,她出走,一別又是兩年。而如今,便更是不可能了。
落小凡撫著被撕開的裂口,眼淚掉在上面。
墨吟風握住她的手︰「等你的身體好些,我們辦一次婚禮好不好。」
落小凡的嘴角綻出一抹悲傷︰「這套婚紗是叫做唯一吧,真的很漂亮,只可惜已經壞了。」
落小凡將婚紗放進禮盒里,手指貪戀般最後拂過上面的薄紗︰「走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
在墨園睡的竟然比清泉山莊安穩。
醒來的時候精神倒是好了許多。
但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很驚訝的發現墨吟風竟然就睡在她的旁邊,他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
他睡的很淺,她微微一動,他便醒來。
「睡的好嗎?」她對他微笑。
他叫她抱近懷里︰「再好不過了。」
他的手指梳著她的頭發,她很听話,已經將頭發留長了。
他的手停在她的後腦上︰「疼嗎?」
落小凡誠實的點頭,她的一只手覆在墨吟風手上︰「這里面有一顆子彈,阿風,你听說腦袋里有一顆子彈還活著的人嗎,我很了不起,對不對?」
墨吟風吻她︰「小凡,答應我,你一定要活著,不管以後的生活會有多麼痛苦,你一定要撐下去,我要你活著。」
落小凡往他的懷里鑽了鑽︰「我答應你,不管多麼痛苦,我都會撐下去,只要有你在,我都會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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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吃一點。」墨吟風吩咐。
落小凡用勺子撥弄了兩下,終于還是放下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小凡,乖,來,再多吃一口。」墨吟風接過她手中的碗,舀了一小勺剛煲好的粥遞到她的嘴邊。
她像一個孩子一樣扭過臉去︰「我好難受,我不要吃了。」
墨吟風的語氣也像個哄孩子一般︰「就一口,最後一口。」
落小凡一口拂開他的手︰「我都說我不要了。」
勺子從墨吟風的手中飛出去,掉在厚厚的地毯上,連一聲悶響都沒有發出。
墨吟風終于沒有耐心︰「落小凡,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你每天就吃這麼一點,存心把自己弄垮是不是?」
落小凡頭很疼,疼的她煩躁不安。
回到墨園以後,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吃飯,不是她不想吃,其實她也餓,可是她不能吃,嚼在嘴里就像是要吐出來一樣,更別說咽下去,她對什麼東西都反胃。以前是最愛吃墨吟風煮的東西,而現在,他天天下廚,她還是覺得難以下咽。
落小凡看見墨吟風發脾氣,從桌子上又拿了一個小勺子,乖乖的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將粥送到嘴里,她吃的很慢,每一口都吃的艱苦萬分,要在嘴里盤旋很長時間,她才咽下去。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一聲不吭。
墨吟風知道她難受,他不比她好受。
可是,他沒有辦法。
他已經打听過了。
她現在的情況最重要的就是要養好身體,只有身體好了,動手術的風險才會小一點。
他這樣逼著她,他也難受,看著她那樣痛苦又一副委屈求全的表情,心里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