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那些人為什麼要追你?」.
可是他卻不再願意搭理她,徑直走開。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不過是因為看著他狼狽的樣子著實可憐。
她跟著他走,就三步之遠,她跟在他的後面。
直到把手上的冰淇淋都吃完,他也停下來了。
她也停下來。
他轉身︰「你跟著我做什麼?」
依舊是那樣好听的聲音累。
她一愣,是啊,她跟著他做什麼?
她還有回答的時候,他忽然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轉身就瘋狂的奔跑起來。
她轉頭,才知道是剛才那些手上提著鐵棍的黑衣人又追了上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差不多離他們也只有十來米遠,像是一群張牙舞爪的餓狼,向他們撲過來。
他拉著她跑的越來越快,她也不敢往後看,好像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會瘋狂的奔跑。
耳邊只剩下呼呼地風聲,仿佛世界在急速後退,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草原上奔跑。她從來沒有跑著這麼快,感覺自己有他帶著像是在飛一樣萌。
跑了很長一段路他們才停下來。
她一下子跪下來,腳都軟了,痙攣的厲害。
可是手還是被緊緊的牽著。
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他似乎也微微在喘氣。
良久,她才抬頭看他,正好看到還被他抓住的小手。
她的手指冰涼,她自小就是這樣,而他的手卻是異常的溫暖。
他的手很漂亮,雖然沾染了血跡,而且髒兮兮的,但是卻很漂亮,很大,骨節分明,像是竹節一樣。
他也低頭看著他們緊握的手,她的手很冰,白皙中透著一股可愛的粉紅,一看就知道是從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和他滿是傷痕,掌心已經長滿繭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猛然甩開她的手,轉身。
她站起來想喊他,還沒有站起身體就又跪下去,她的腿還是疼的厲害,她從小缺鈣,就算天天泡在牛女乃缸里都沒有效,走路走多了,腿就疼,經過剛剛那樣一陣子瘋跑,更是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他又轉過身來,看她。
她眼底滿是委屈,眨巴著眼淚汪汪的大眼楮,就像一個洋女圭女圭。
他似是嘆了一口氣,就在她的面前蹲下來︰「我送你回去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趴到他的背上。
雖然他看上去很髒,可是身上竟然還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吻,很清新。
「你住在那里?」他問。
「司徒莊園。」她說。
然後他們都不再做聲。
她是第一次這樣讓人背著,哥哥很疼她,喜歡抱著她,卻從來沒有背過她。
只是覺得他的背很寬廣,很有安全感,或許是剛剛他們一起逃過一劫的緣故。
她的腦袋歪在他的肩膀上問︰「你家住在哪里?」
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我沒有家。」
她驚了一下,怎麼會沒有家呢。
她說︰「那你住到我家吧,我們家很大,房間也很多,以後你也不用怕那些人追殺你了。」
他一直沒有說話,不管她再和她說什麼,他都不說話了,她以為他不答應。
直到到了司徒莊園的門口,他將她放下來,才說了一個字︰「好。」
當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好。
想了一會兒才知道他是在說這件事情。
其實當時她還挺開心的,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他,覺得他很可憐。
後來,她去求司徒玥,那時他很寵她,她撒個嬌他便就答應了。
她便在司徒莊園留下來了,跟著福伯在莊園里面打打雜。
不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看到他。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人很厲害,厲害到明明那時候已經一米八的個子,天天在她眼皮底下走,她都沒有注意到他。
因為,他從來不說話,始終低著頭,做事又快的像是鬼魅一樣。
再後來,司徒玥出國了,司徒莊園變得很空曠,連同那些姨太太也全部都搬出去了,因為那些人向來不待見她,若不是司徒玥寵著,她的日子就很難過。
其實現在想來,年幼的她終究是在依附著他生活。
後來,他變成了她的司機。
司機本來是福伯的兒子,後來自己做了小生意,福伯知道這個小子什麼都會,連車都開的很好,就讓他當了她的司機。
那時候,她才真正注意到他。
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鳳子恆,有時候她便直接喚他︰「瘋子哥哥」。
他從來不生氣,幾乎就是面無表情,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和旁人一樣,會恭敬的叫她︰「小姐。」
直到有一次,放學以後,她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糾纏,她一直念得是貴族學校,那些人也就都是紈褲子弟,無意中看到她清純可愛的面孔,一直追她追到學校門口。
那些男生攔在她的面前,想要她的電話和班級。
她不給,那些人就拉著她的書包,拉著她的衣服。
當時她氣急了,甩了其中一個男生兩個巴掌,結果那些公子哥也急了,抬手就要打她。
可是,手還沒有來的及甩下來,就被一個人拎起衣領,輕而易舉的就把那個人踹開幾米遠。
竟然是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幾乎是個隱身人的「瘋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