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忍著,每一棍落下來的時候,她都咬住嘴唇.
身上火辣辣的痛,她的腳也都在顫抖一般。
「你就是不識好歹,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就打死你,你答不答應,你答不答應?」
司徒雪始終抿著嘴唇,一臉的倔強,眼淚終于沒有忍著,狠狠的往下落。
那個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甚至沒有問她原因,就這樣打她。
她真的不討人喜歡,在哪里都是多余的累。
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心上的。
原來還是在乎的。
姐姐以前的事情可比她做的嚴重的多,也從來沒有被爺爺打過。
心涼了,涼透了。
眼淚狠狠的往下掉。胸口像是堵著一個東西。
她不禁咳起來檬。
越咳越重,咳得要喘不過氣來。
司徒玥終于看不下去,還是擋在她的前面,緊緊的護住了她。
「你個笨蛋,你快答應啊,你現在是逞什麼強,你不是恨我嗎,你不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你現在怎麼變得這樣蠢,留在我身邊你才有機會下手啊?」他壓低著聲音,幾乎只有他們兩個能夠听見。
她推開他嘶吼︰「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她不要留在他的身邊了,她受夠了。
終于想做個正常人了,終于下定決心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終于想要一個重新的開始。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恨透了他!
「好,我嫁,司徒玥你不要後悔,你要是敢娶我的話,就不要怪我半夜拿刀子插進你的心髒,到時候,你不要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說的極其狠毒。
書房安靜了瞬間。
所有的人幾乎都被這句話怔住了。
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值得這樣說。
「你胡說八道什麼!」老爺子吼出來。
她笑,呵呵的笑。
她根本沒有胡說,司徒玥心里也很清楚。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大家都已經撕破臉皮。
她有多恨他,他該清楚地很。
「我等著,我就把刀子放到枕頭下面,我的整顆心都是你的,你要是高興你隨時都拿去。」他說。
安靜的書房只剩下粗線不均勻的呼吸聲。
「孽債,都是孽債!」老爺子拐杖一扔。
司徒清源也是搖頭嘆息,走到聶邦國的身邊,無力︰「算了,老聶,隨他們去吧.」
怎麼會到這樣嚴重的地步,落小凡似乎也不能接受。
其實,當年他和墨吟風也是這樣。
愛的越深,恨也越深。
分別的時候,她還千叮嚀,萬囑咐,有話好好說,他們之間或許有什麼誤會。
可是,這種事情,外人說什麼也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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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典禮還是按時舉行。
司徒雪沒有選擇。
老爺子說,不管你們以後怎麼鬧,怎麼斗的你死我活,這婚還是必須結。
不過是護著司徒家的面子。
君臨天下布置的奢華無比。
今天的她很美麗。雖然臉色蒼白,面容憔悴,但是卻被完美的妝容所掩蓋,一襲白色的長裙,像是白雪公主一樣。
司徒玥也是一身正裝,亦俊逸非凡。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亦是珠聯璧合,好似天生一對。
她似是有些累了,伏在梳妝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他看著鏡子中的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終于是他的新娘嗎?終于可以擁有她了嗎?
這大約是他十多年的夢想了。
他將一件外套批到她的身上。
她卻驀然驚醒。
在鏡子里看清背後的人是他以後,臉上就變成了一種清冷的嘲諷。
「你以為綁住我的人就可以綁住我的心嗎?這輩子你都得不到我的心,把我留在身邊我保證你過得更加痛苦。」她冷冷的說。
「人在的話,心自然不會走遠,小雪,你愛那個人不過七年,可是以後我們有兩個七年,三個七年,十個七年,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他說的認真。
「哈哈哈……」
她像是听到一個笑話︰「司徒玥,你腦子糊涂了吧。」
他說︰「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孩子。」
她一听臉上的表情就僵掉了︰「你別和我提孩子,你明知道他是怎麼出來的,卑鄙小人!」
他的面色有點難看,但是還是說了一句︰「可是你還是把他生出來了,這就注定了我們此生有了無可割斷的聯系,血脈相連,你是一輩子也無法擺月兌我了,所以,司徒雪,你就認命吧。」
她無話可說。
其實是不想再與這個人說話。縱使心里千般不願,他說的卻是事實。
他說︰「走吧,我們該出去見客人了。」
太疲累了,一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所有的計劃,這麼多年來的心機似乎一點沒有傷害到他,她那些所謂的報復變得那樣可笑。
如果可以選擇一次,她會選擇和阿恆一起離開,或者離這個男人遠遠地。也省的他們之間有了這樣的關聯,讓她覺得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