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以後,司徒雪就不再說話.
剛剛還一副決然狠心的樣子,現在竟是一陣恍惚。
驀然覺得有些難過。
黑色的林肯,位置橫排,寬敞的車內只有四個人,司機在開車,海七公坐在司徒雪的旁邊,鳳天仇坐在對面,其余人都各自開著自己的車跟後面,一輛輛黑色的車子疾馳而過,可謂壯觀。
海七公看著司徒雪的樣子,有些心疼。
其實,千千的兩個雙胎對他來說是一樣的,剛剛也看到了另一個孩子,長的的確是很像光遠那孩子,當年,他是從來沒有反對過,他也一直挺喜歡那個孩子。只可惜終究釀成了一場悲劇。
只是,那樣的情況將兩個孩子要過來是絕對不可能,既然那個老古董疼著那個孩子,便也罷了。
這個孩子的命運似是也不怎麼平坦累。
「小天,你的手沒事吧?」
海七公轉過頭去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了鳳天仇滲出血來的手。
他只是隨意拿著一個白色的手帕包裹住。
司徒雪微微回過神來,不自覺地看向對面的人。
忽然意識到剛剛是他用手給她擋住了那個杯子,碎掉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
竟然到現在還在流血檬。
其實本來已經止住了,只是剛剛和司徒玥交手的時候又裂開了而已。
他用極其沙啞低沉的聲音說︰「沒事。」
沒事才怪!
整個白色的手帕幾乎變得血紅,血根本住不住一般。
司徒雪莫名的皺了皺眉頭。
幸好車子里面有臨時醫療箱,像他們這種人,這些東西在哪里都是必備的。
鳳天仇打開箱子,用藥水隨便涂了涂,拿了以紗布就要往上貼。
司徒雪實在看不下去了,忽然坐過去,搶過他手上的紗布。
司徒雪一把抓住鳳天仇的手重新拿起棉簽想要先將上面的血跡擦拭干淨,鳳天仇想要抽回手,卻被司徒雪緊緊的抓著。
傷口又滲出血來,司徒雪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看了一眼海七公,便也不再動,微微靠著車窗,任她擺弄。
司徒雪其實是心不在焉,她心里難受,就是想找一些事情做。
竟然忘了這個男人是鳳天仇,從來不讓女人踫的鳳天仇。
她處理的極為細致,一點一點的將血跡擦掉,用雙氧水消毒,涂上藥,然後覆上紗布,用膠帶粘好。
整個過程她竟然花了大半個小時,而在這半個小時里面,她什麼都沒有想,腦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就在專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
大功告成的時候竟然很有成就感,她的嘴角微微彎起來,無意間抬頭的時候,竟然對上了鳳天仇犀利如刀的眼楮。
她這才驀然反應過來。
她這是在干些什麼,她竟然一直抓著鳳天仇的手給他上藥。
她的心哆嗦了一下,立馬回到原來的位置。
海七公的臉上倒是出現一股笑意。
剛剛這半個小時,他一直觀察著這兩個人。
小雪一直很小心很仔細的為天仇處理傷口,而天仇本來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但是最終視線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這兩個人竟然都沒有發現,他一直看著他們兩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
如果這兩個人……
這個想法不錯,小雪至今單身一人還帶著一個孩子也不是辦法,一個女人,這輩子總是要找一個依靠,天仇這孩子,他最了解,外冷內熱,這麼大歲數的人,也沒個家室。近些年,也不知道怎麼的,偏偏不踫女人,也不讓女人近身,他還一直挺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但是剛剛小雪踫他,似乎也沒見他有多討厭。
要是這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小雪豈不是可以就留在身邊。
海七公越想越覺得妙,越想越覺得美。
老天待他不薄,沒想到晚年遲暮之時,還能體會到缺失了一輩子的天倫之樂。
晚上一家人吃晚飯的時候,海七公高興地不得了,什麼拜把子弟兄,那些伯伯爺爺全部都來了,司徒雪一個一個的認過去,其實早些天都已經見過了一些。
難怪,那天這些人看她的眼神那麼奇怪。
她向來知道自己和母親長的很像,所以在聶家才不受寵。
沒想到這麼巧,也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外公。
驚喜是有一些,難過更多一點,其實,外公和爺爺的性子很像,不過是因為她像母親,所以海七公喜歡她,卻不喜歡姐姐。
「小雪,外公想了一下,想就在附近給你買棟房子,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和我們老頭子住在一起也不舒服,何況,房間都給了他們七個,還真沒有多余的地方,當然不能委屈我的外孫女住在客房,所以,我就想,這些日子你先住到老大家,他家大,房間也多,環境也好,等外公給你買了房子以後你就搬過來,好不好?」
司徒雪本來在想事情,緩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小天,小雪就暫時交給你了,給我好好照顧她,要是讓她有一點不高興,我唯你是問!」老爺子故意沉聲對鳳天仇說。
「是!」鳳天仇沉聲回答。
司徒雪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海七公說是想給她買房子,暫時讓她住到鳳天仇的家里。
住到鳳天仇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