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嘴封起來。」莫少沉命令.
他難得挑了挑眉毛,笑的不懷好意︰「把她放在電梯口五米的地方,我要看一場好戲。」
司徒雪的嘴巴被封住,就對著電梯的入口。
她駭然。
莫少沉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她側著身子扭動掙扎,看著莫少沉笑意明顯的眼楮,她越來越害怕。
莫少沉也看到了她的眼神,自己轉著輪椅一點一點的靠近她,直到離她只有半米之遠的時候才停下來,他的聲音冷的帶著嗜血般的殘忍︰「我和鳳天仇說了,他必須乘這個電梯上來,否則,我就殺了你,但是,我也告訴他,門口就有幾十把槍等著他,只要他有辦法躲的過這幾十把槍的掃射,我就放了你,你猜,如果他為了自保,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他第一件事情會做什麼?」
司徒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莫少沉嘴角微勾︰「時間快到了,祝你好運!」
說著他後面的人推著他的輪椅走遠,直至角落累。
司徒雪看著他的舉動也是瞬間想通了。
他竟然用這樣卑鄙的手法。
如果鳳天仇為了自保,明明知道電梯口有那麼多槍對著他,他肯定先奪取主動權,先開槍,至少能擾亂現場,這樣才有一絲轉圜的機會。這是唯一的辦法。最好是威力強大的掃射槍,一頓狂掃,先把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滅掉一半,電視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她想的大快人心,可是她也清楚的認識到這個問題,鳳天仇一旦這樣做,那麼首當其沖的便是自己,也就是鳳天仇第一個殺死的人就是她。」
她的嘴角無奈的勾起,如果這是命,她也認了。
如果這輩子能死在阿恆的手上,也算是無怨了,至少臨死之前看到的是他的臉檬。
此刻,她真的很想他……
她轉頭看了看司徒玥,他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昏過去了。
忽然覺得這輩子虧欠了他,他本是一個很完美的世家公子,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擁有讓女人尖叫的外表,擁有天生高貴的氣質,他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可是,因為她,一樣活在地獄之中。
對他的最後一點恨意也在此刻消磨殆盡。
對不起,哥哥,今生你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遇見我。
如果來世,我們見面,我一定會走的遠遠地,不讓你看見。
她轉過身來,此時她的心情平靜的像是一潭深水,平靜的等待屬于她的命運。
阿恆,讓我最後看看你,唯一的遺憾是沒有等到你為我摘掉面具……
今生能夠再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此刻,她想了很多事情,很慶幸,腦子里都是一些美好的回憶,仿佛置身夢境,忘記了所有的危險,只有一個大大的花園,她穿著婚紗,他背著他在百花中奔跑,那種快要飛起來的感覺。
她幻想著她是他的新娘……
叮的一聲電梯驀然敞開.
她被這一聲輕靈的聲音從夢境中拉回現實,心髒驟停,拳頭握緊,她睜大著眼楮,想最後看清楚夢境中的那張臉。
空的?
竟然是空的!沒有人!
她一下子怔住了,既然是空的,電梯的門為什麼會突然打開?
莫少沉似乎也注意到了,冷喝一聲︰「給我進去看看!」
像是魔術一般,會場瞬間煙霧繚繞,只听茲茲幾聲響,全看不清所有的一切。
是煙霧彈,現場變得混亂。
那些哭喊聲,尖叫聲似乎一下子喧囂起來,因為完全看不見,像是身處一片迷霧森林,那些原本擠在角落的人紛紛散開來,全部向著樓道涌去,大廳瞬間又像一鍋煮沸的粥,混亂無比,
連司徒雪對突如其來的狀況都沒有一點反應能力。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熟悉暗啞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她驟停的心髒在此時咚的猛跳一下︰「阿恆,你從哪里出來的?」
她月兌口而問。
鳳天仇卻沒有時間解釋,迅速的用刀割著綁著司徒雪的繩子,隨口答了兩句︰「我剛剛吊在電梯的上面,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受傷。」她很激動,像是見證了一回奇跡,難道老天看他們愛的這樣的艱難,會眷顧一回嗎?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連瑞士軍刀都割不斷。」一向沉穩如山的鳳天仇也會慌張。
煙霧在逐漸散去,人群也在紛紛散開,樓道那邊擠滿了人。
眼看近處的東西越來越明晰,司徒雪對鳳天仇說︰「阿恆,你走吧,你快點走,莫少沉會殺你,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啊。」
煙霧越來越薄,她甚至可以看到那些人若隱若現的身影。
她急的哭了,聲音都變成了哀求︰「阿恆,你快走,你走啊。」
鳳天仇割著繩索,似乎是很生氣的沖她吼了一句︰「你是不了解我嗎?你覺得我現在會丟下你一個人走嗎?」
他們之間的煙霧散開,她看清了他的臉,依舊是熟悉的寒鐵面具。
她哭著說︰「阿恆,我不想離開你,我更不想你死。」
鳳天仇的聲音這才緩和了些,抬頭看了她一眼︰「至死也要握住你的手,是你說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