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顏當場便愣住了,連她也一同要了?
小縈幾不可見地用手肘輕輕踫了一下絡顏,意示她不要再亂說話。
「奴俾遵命。」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絡顏也只能悻悻地回道。
「那好,跟本宮走吧。」雲如煙又突然似心情大好地勾起了嘴角,眼波流轉,輕揚了一下衣袖,旋身從絡顏面前踩過。
跪著的兩人忙不迭起身跟上。
小縈認出雲如煙走的方向並不是通往朝鳳宮的方向,心里不禁連連叫苦,她們都已經抱著這花瓶兜了半個皇宮了,現在看來路還長著哩。絡顏仍有些不知所以,皇宮里的所有她剛接觸什麼都不了解,只有呆呆地跟著,胳膊酸麻得有些僵硬咬牙硬撐。
從一個安逸的千金小姐變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丫鬟,她也依舊心甘如怡,愛情總是如斯霸道,毫不分說地遮住了人的理性和眼楮。
御花園,假山疊石,古槐怪柏,百花斗艷,風光旖旎,令人心神愉悅。
一行人安靜地穿梭著,誰也不敢出聲。雲如煙在前頭不急不緩地走著,絡顏偶爾會看到她不經意轉過頭的側臉,恬靜極了。
這番場景倒與先前強勢的女子絲毫掛不上勾。皇宮里誰都知道皇後脾性怪異,喜怒無常,恐避不及,也只有涉世未深的絡顏才會覺得此刻的她心中也應是充滿憧憬的少女情懷。
母儀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什麼好憧憬的呢?絡顏不懂。
不遠處的八角亭內慘綠少年君溪執著折扇手腕輕搖,側頭抬眸望見這廂漫無目游走的雲如煙,微微笑了一下便舉步走了過來。
「皇嫂。」君溪微弓著身子拱了下手。
雲如煙聞言臉色頓時有些陰沉,「溪,不是說過不要這樣叫嗎?。」
君溪抬起頭,一眼便看見雲如煙身後兩名特別引人注目抱著鎏金花瓶的宮女,頓時輕挑了眉,抱花瓶游御花園?細看之下才發現兩人竟均是自己認得的,特別是絡顏,她求過皇上一命,當時他還在場。
君溪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燦燦一笑,「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禮數還是不可逾越的。怎麼,又任性了?」住暗自猜測兩人的關系。
「哼。」雲如煙冷哼了一聲,倔強的抬起了下巴,更像鬧脾氣的小孩。
君溪仍是一臉燦爛的笑意,這個明朗的少年多年後仍保持著這樣的稟性,在這爾虞我詐,喪失人性的權勢爭斗中,是多麼的難得,多麼的讓人喜歡。
雲如煙強裝冷漠的表情很快軟了下來,濃郁的睫毛垂下,遮不住滿眼的晶亮,「衡哥哥走了快半年了吧。」
君溪微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頓住,在想起了那個白衣翩翩溫暖的男子後,又重新綻開,「本王相信他會過得很好,至少比這里好。」
溯王君衡,那樣的男子,世外桃源的生活更適合他不是嗎?
「東鱗在哪里?遠嗎?」雲如煙眨了一下眼楮,眸光飄渺地伸向未知的遠處。
君溪知道她是想念了,「有點遠,听說那地方不錯。」
雲如煙輕笑了幾聲,明亮的眼楮彎成月牙,「哪天我們也去看看。」假如有機會的話。
「好……」
「誰?」君溪的話音未落,雲如煙臉色驟變,猛然冷喝了一聲,向後退了幾步手臂用力一揮,一直抓在手里的長鞭呼呼作響地橫空舞出,狠狠地打在一叢茂密的灌木上,擊落了一地綠葉,灌木後忽現一個粉色的身影,身形一晃,踉蹌滑倒,始料不及地驚呼了一聲。
啟王與皇後對話親昵的事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有迷糊的絡顏很是詫異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