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最毒婦人心,也許那個女人真的負心薄幸吶!」無夢小大人地分析著復雜的感情世界。
「最毒婦人心」還「無毒不丈夫」吶!還有「負心薄幸?」呃……應該是形容男人的好吧!小孩子亂用詞語,不過雲瑤真的有點好奇西方鬼王的曲折情事了,可惜無夢小朋友不知道。
「好了,再磨蹭下去天就亮了,被你的冥王發現了咱兩都完了!」無夢拉住還沉浸在好奇中的雲瑤跨進了紫藤花門。
一門之隔,但風雲瞬變,濃稠的迷霧彌漫在空中,兩人像誤入了怪獸的血盆大口,一步之遙的景象都盡被吞噬,不辨東西。
出來乍到的雲瑤和無夢嘴巴都張得可以塞下雞蛋,不是因為眼前模糊的世界而是被霧氣有生命般的動作嚇到了。
微粒狀的迷霧凝成絮,結成蛇,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操縱著一樣,騰挪描摹,一幅妙筆丹青出現在紙般蒼白的天空中。
烏黑的發,清瘦的臉,憂郁的眼,一顆痣赫然在眉端,盡管沒有色彩雲瑤和無夢都覺得它是朱砂色,一定有曼殊莎華的明艷。病弱蒼白的手指捏著一串紫藤,情殤情傷,畫中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恨之切必是愛太深,雲瑤想起了《射雕英雄傳》中李莫愁的痴心和決絕,元好問的詩太貼切了,月兌口而出。
不曾想無心的一句話成了無堅不摧的子彈,霧畫就是不幸中彈的玻璃,頃刻粉碎。
「啊?」無夢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雲瑤,要不是她同樣吃驚,真以為是某人曾色誘冥王盜取了情報。
做賊心虛的兩人偷偷觀察著迷霧散盡的地獄,回頭不見了來時的紫藤架,兩扇實實在在的黑色大門巍然而立,左右兩尊石獅子,大門八字開四個牛頭馬面的侍衛分立兩側,好比人間的衙門。
雲瑤捂住快隨心髒一樣勁暴跳動的胸口,萬分慶幸無夢和她出現的地點是石獅子擋住的暗處。
「怎麼辦?」雲瑤擠眉弄眼地向無夢對著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