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兒?」林秋實終于開了口,眼前的一切早已經遠離了都市的喧囂,應該是在郊區了吧,所以她才禁不住好奇。
「帶你去吃農家菜,我很喜歡的味道,但是很少有時間來,今天想讓你嘗嘗,我希望你可以喜歡,我也想讓你知道一點我的生活和喜好。」馬駿騰的言語中已經隱含了很多意思,他相信聰慧如她一定可以明了,這就是三十歲的男人面對愛情的方式,有一點含蓄有一點溫情,「這一路我絞盡腦汁在想,你喜歡吃什麼,我請你吃的第一頓飯應該是什麼,是去吃一頓豪華的大餐呢,還是吃大眾的洋快餐,所以我才繞著環路兜圈子,但是後來我決定帶你去吃我喜歡的東西,因為我希望你可以對我多一點了解,除了工作以外的了解,對真實的我的了解,你明白嗎?」
「我想你喜歡吃的東西一定很不錯,農家菜的味道都是很鮮美的。」林秋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很官方的客套了一下,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結束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就這樣不了了之,沒有開始,便不會有結束。
「是啊,農家菜的味道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但是你知道嗎,最開始吃的時候我並不覺得,那時候很小,父母還沒有離婚,騰飛也還是雛形,我爸特別忙,忙到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但是每個月他都會抽出一天的時間給我們,我們一家人就到郊區玩兒,吃地道的農家菜,現在想來那些日子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因為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永遠都回不來了,後來爸的事業越做越大,我媽呢,你也知道是藝術家,一個企業家和一個藝術家,他們對于很多事情的態度是不同的,後來他們離婚了,我們就再也沒有一起出來過。」馬駿騰盡量用最平淡的語氣訴說著那些過往,其實每一次回憶都像是用刻刀在石頭上用力,每想起一次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記得更加深刻,有些東西即使過去了也永遠都不會退色。他很少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他覺得馬駿騰應該是堅強的,堅強的人就不能總是沉淪在灰色的傷痛里,堅強的人只能勇敢的直面現在和將來,而過往無論是什麼顏色都要學會忘記。但他卻對她說了,對她說出自己內心最柔軟的疼痛,就像一點點的揭開了胸口的傷疤,那些傷疤其實一直都在,只是有時候被自己刻意的掩飾,就算他已經三十歲,他依然是單親家庭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