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在他看來這些身外的變化並沒有任何實質的意義,只有家人的快樂與否才能吹動他心里的波瀾。
只有朵朵,她的眼楮里閃耀著喜悅的光芒,好似一個初涉人世的孩子,滿眼都是驚奇。
一路走走停停,就到了曾經生活多年的地方,街邊的郵局還在原來的位置,幽深的胡同變成了寬闊的柏油路,曾經的一座座四合院變成了林立的高樓,但林牧之依然能夠說出每一個院落曾經的位置,果果很是驚奇,他便笑笑說,「這兒可是爸爸生活了四十年的地方,生在這兒,長在這兒,根就扎在這兒,在這兒邁出了第一步,果果,四十年,是一個什麼概念,就是我閉上眼楮都能走進家門,這些事情你是不會理解的。」
「我能理解,我也在這兒生活了十幾年。」果果笑的牽強,因為她明了父親的感情,所有人對于故土都會有的感情,融于血脈,潛于心田。
奇怪的是朵朵突然變得沉默了,從看到街邊的郵局開始,她的臉上就流露出一片疑惑的神色出來,後來她就一直仰著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只是她還沒有言語,只是在有限的記憶力搜索著。
而果果也漸漸沉默了,她知道父親就要看到騰飛了。
果然林牧之停下腳步,他仰起頭看著那座高高的建築,玻璃幕牆上反射的光芒迫使他眯起了眼楮,良久他才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果果,「果果,你是不是在這兒上班?」
「是,爸爸。」
「為什麼?」
「因為這兒是我們曾經的家。」果果不願看到父親的眼楮,她害怕自己眼楮里流露出的東西會讓父親洞悉自己的內心。
「這麼簡單?」林牧之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他只是深深的看著她。
「是的,我喜歡這兒,而且這家公司有實力,也會有發展前途的。」她抬起頭,想要看看22層的位置,想要知道自己平時到底在哪里。
「果果,我們走吧。」林牧之結束了這次對話,他沒有再多逗留,也沒有去其他地方,就這樣一家四口順著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