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以前不願面對的事情現在也必須面對了,這是一個過程,以前不懂得珍惜,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該離開的都離開了,我只剩下一個兒子,你說我能不小心嗎,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該收斂了,也是為孩子們積點兒福分。」馬致遠感嘆,第一次他說出這樣沮喪的話來。
「這可不像您,您應該是意氣風發的,馬致遠怎麼可能老了呢。」
「別安慰我了,我們都老了,看看駿騰都三十歲了,我們能不老嗎,歲月不饒人,不服老不行,連你的頭發都開始白了吧,再看看林秋實,她們這代人都起來了,我們可不是老了嗎。」
「別這麼說,有些人可是老當益壯,姜太公八十歲還不是才出道嗎,現在我們都還年輕著呢。」
「照這麼說我還是幼兒園呢,看來86號完工了我也不好意思真的退休啊。」
「您不能退休,就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公司有駿騰,但是也必須您在後面鎮著,騰飛怎麼能離得開您呢。」
「看情況吧,該放手的時候必須要放手,該歷練的時候必須要歷練,我相信駿騰,他可以做好。」
「董事長,駿騰能明白您這份心就好了。」
「不用,天下父母都是如此,以後等到他有了孩子,等他到了我的年紀,他也會這麼做,很多事情必須是水到渠成,早一分也是不能的。」
「董事長的想法可真是超月兌,天底下的人要都能像您一樣的修為就太平了。」
「這些也都是修心的結果,心境到了,才能看得透徹,可是看透了又怎樣,還不是一樣的輪回。」
馬致遠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這些話,是因為前塵往事的歷歷在目,是因為看到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改寫了一個無辜女孩子的命運,不,是改寫了一家人的命運。
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始終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林春蕾只是一個導火索,林秋實的話就是點燃導火索之後迅速燃燒的火花,閃耀的灼灼光芒照亮他心中最隱晦的角落,而那里是他不願回顧的往事,曾經為了事業的成功而做出的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