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林秋實撲了過去,一把抓住安妮的胳膊,「你還好吧?」
「沒事兒。」安妮是堅強的,只是她的眼眶又紅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林秋實顧不得自己的氣喘吁吁了,「你和卓揚怎麼在一起了?」
「就是你生日那天,我們都喝了酒,就是那天我們在一起了,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安妮的眼淚流下來,「那以後我就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聯系,我知道我們不可能的。」安妮抱住了秋實,把頭埋在她懷了哭了起來,良久她才恢復了些許平靜,「前幾天我才確定是懷孕,我打電話約他見面,他不見我,我就在電話里告訴了他,一開始他不承認,我就去找他,可是他執著的不要這個孩子。秋實,我知道這是個錯誤,既然是錯誤就要中止。」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不想你知道,但是現在,我真的很害怕。」此時的安妮就像是一個孩子,在這座城市她孤苦無依,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只有秋實,此時,她們是同學,是朋友,也是親人。
「沒事兒的,安妮,不要怕,我會在這里,一直等著你。」
安妮失去了生命中的第一個孩子,一直到很多年以後,她都還記得冰冷的器械留在體內的感覺,那樣無情,那樣疼痛,就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成為一生的隱痛。
在醫院的病房里,有人送來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捧大大的花束,卡片上只有簡單的幾句話︰對不起,我努力了但是做不到。
是卓揚的字跡。
林秋實走到窗口,看到遠處停車場上那輛黃色的悍馬,她飛快地跑出去,沿著長長的走廊,轉下一階階樓梯。
「卓揚,為什麼不上去?」林秋實抬頭,卻看不到他墨鏡後面的眼楮。
「秋實,我不想的,但是已經發生了。」卓揚的淚水滑落,這是第一次他在別人面前流淚,只因為對方是林秋實,而自己等于已經被無情的宣判,「我知道,我再也沒有機會了,我再也沒有資格愛你了。」
「卓揚!」林秋實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徒勞,她只能看著他。
「秋實,替我向安妮道歉,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有想到,對不起。」
「你自己去告訴她。」
「你去吧,我沒有辦法面對她,我沒有立場。」卓揚始終沒有摘下墨鏡,他們就這樣沉默的對視著。
「回去吧,秋實。」卓揚先開口,他的聲音有點沙啞,「你這樣會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