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帝國怎能不防啊,歷任皇帝都把這海事當作頭等國防,可是咱們翔龍,是一個內陸國家啊,擁有的海岸線雖長,但是建國以來,精力都放在了內陸上,等到回過頭來整頓海防的時候,已經遲了,咱們翔龍的軍力第一,這不是虛的,但這指的是陸地作戰,這海上呢,雖說帝國每年的投入不小,但是,你起跑已經慢了,再追,怎麼能夠輕易追上,而那水月島,自有了這地方的時候,那島上的海民就從事著海上作業,整個南海,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上的人能比他們還熟悉大海,你說說,你讓擅長騎馬作戰的士兵們怎麼能喜歡船上的顛簸呢?」紅衣老者嘆著氣說道。
「那調集沿海的漁民們,把他們操練成軍,那不就行了?」龍雨回到。「嗯,起初帝國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但是,光有人了不行,得有武器啊,海上作戰憑的就是船,咱們翔龍帝國的造船工藝可要比那些海上島國落後竟百年啊,人家都是上百米的樓船,我們最大也不過十來米的帆船,怎麼打?」紅衣老者無奈的說道。「沒船可以買嘛,咱們又不是沒錢。」龍雨就像一個愣頭青一樣,回到。
「孩子啊,這點帝國怎麼能想不到呢,可是,你要買,也得有人賣啊~!」紅衣老者指了指那副壁畫,「這是當年巡海司最強大的攻擊艦了,這艘船帝國花了近千萬金幣從佔拜庭帝國的手中買來,而且還是人家淘汰的戰船,可就是這樣的船,咱們也造不出來啊。」紅衣老者望著那船,數不盡的無奈于氣惱啊。
「就這就上千金幣?」龍雨大吃一驚,畫里的那艘船,也不過就幾十米高,多了幾樁炮塔而已,比起老者嘴中的百米樓船來說,那只能說是個獅子腳下的兔子而已了,就拿這船跟百米的樓船干,你就是人再多也不頂用啊。「擁有強大海上軍事力量的,除了水月島等那些海上的強盜們,再就是于佔拜庭帝國一衣帶水的希爾斯帝國,而希爾斯帝國與我國根本沒有任何交往,加上他們交好的佔拜庭帝國與我國關系也並不是太好,所以,那些先進的造船技術就根本傳不到我們這里來,而我們,就只能忍受這些海上強盜的欺壓了。」紅衣老者一番話,才將翔龍帝國真實的一面給龍雨掀開了一角。
自小就生活在這個強大的國度里,見慣了無數的世界第一,在龍雨的心中,自己所在的這個國家,在這個大陸上,那就是老大的角色,哪曾想,這個老大,其實當的也有些惱火。「千年過去了,那些曾今雄韜武略的陛下們一代不如一代,漸漸的開始活在這大陸第一強國的光環當中了,自從翟家調離了海防,听說,帝國直接跟水月島談判了,每年給他們供給一些物資與金錢,條件就是不得騷擾帝國的海岸線。」紅衣老者依舊無奈的說道。
龍雨也有些氣悶的點點頭,不過這也沒辦法,打又打不過人家,那也就只能采用談判的辦法了,只是,怎麼想都有些窩囊。「唉,就是這麼個情況,而燕子嫁的人卻正好是這水月島現任島主的小兒子,可想而知,這在旁人看來,我翟家成什麼人了,所以,父親為了保全翟家的名譽,只得忍痛于燕子斷絕了父女關系。」龍雨這才明白過來,在這件事情上,不論是自己的外婆也好,還是紅衣老者的父親也好,他們做的都沒錯,錯就錯在這國仇家恨了,異界中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能夠得到幸福麼?
「那叔公你為什麼又說我外婆外公是為了翟家而死的呢?」龍雨好奇的問道,按理說這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了,怎麼又扯到一起了,還貌似鬧得頗為悲壯的。「這也是翟家的冤孽啊,雖說四代翟家先祖都留在了那南海上,但是,水月島也並不好過,三任島主也死在了我翟家的手下,而那水清流的爺爺正是被我的爺爺所殺,而翟家得蒙皇恩家遷宜賓後,水月島更是報仇無望了,為此,他們一直在等著機會,等著給翟家致命一擊的機會。」紅衣老者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在我二十六歲那一年,剛剛晉級大魔導師,我的導師帶領我閉關修煉的時候,那水月島居然突襲了宜賓的翟家。」紅衣老者拳頭緊握,每當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都是又恨又悔。「那一場悲劇,要不是燕子和水清流回來,估計,現在這個世上,活著的翟家人就只有我自己了。」紅衣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在這家族危難時刻,最後保全了家族的卻正是被逐出家族的小妹,怎能不讓他這個當哥哥的羞愧和後悔呢。
「沒有人告訴過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等到我得到消息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妹妹和妹夫的墓碑,听父親說,妹夫和妹妹只身擋住了近百名殺手,其中還有兩個聖級高手和兩個大魔導師。」紅衣老者悲痛的說道。龍雨卻是倒抽一口冷氣,兩個聖級高手和兩個大魔導師也許在今天的紅衣老者眼里並不算什麼,但是,在那個時候,他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外婆,也不過才二十三歲,按這樣算來的話,自己的外公歲數也不是很大,那麼,他們兩個人,年紀輕輕就能夠擋住如此多的高手,他們的實力又該是如何呢?
「听說,為了絕了水月島報仇的念頭,我那妹夫當著那些殘存殺手的面斷了自己的心脈,並且仰天大喊,翟家欠水家的我還了。」紅衣老者講到這里的時候,情緒很復雜,聲音有些顫抖,龍雨听的也很是糾結,胸口很悶,這都什麼事麼。「不知道是水清流的死真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自打那以後,水月島就再為找過翟家的麻煩,而我那妹妹,在水清流死的當天夜里,就隨他去了,只留下孤苦伶仃的柔兒,也就是你的娘親,那時候的她,只有六歲,她親身體會了一天之內同時失去父親母親的滋味,也正是因為這,在柔兒的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也正是因為這,她才恨翟家,恨我。」紅衣老者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將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講完了。
龍雨砸吧砸吧了下嘴,心里是無比的糾結,這不听倒好,听完之後,自己這身世就更加的那啥了,龍家獨子,龍家是什麼身份,大陸忠君愛國的象征,而自己的外公,竟然是臭名昭著的水月島人,而這水月島的人,又因為自己的妻子,與自己的宗族開戰,最後死在異鄉,這怎麼听怎麼像是戲文里唱的故事,如今發生在龍雨的身上,還真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雨兒,雨兒你沒事吧?」看到龍雨半天不說話,紅衣老者還以為自己所說的嚇著龍雨了,趕忙關切的說道。「啊••叔公。」龍雨回過神來,一臉的漠然,這事情攤誰身上誰也不會比龍雨現在這麼鎮靜了,至少他沒大喊著我不信我不信之類的。
「叔公,有些地方我實在不明白。」龍雨想了想,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什麼地方?」紅衣老者眼楮一眯,仿佛猜到了什麼,趕緊問道。「那水月島的人竟然是海上之民,穿著打扮,以及語言風俗必定與我翔龍子民不同,而且加上水月島與我國這家的仇怨來說,在咱們這里,水月之民應該就是通緝犯啊,他們的殺手怎麼可以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里呢?」龍雨微微皺著眉毛,將自己的不解說了出來,這事情听起來雖然悲壯,但是不免也透著蹊蹺。
「雨兒,你果然不凡,這也正是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而把你帶到翟府後院來的墓地。」紅衣老者點了點頭,滿臉嚴肅的說道。「宜賓在帝國月復地,它一個海上島寇,就算是本事再大,也沒能力能夠跑到帝國月復地來刺殺有功的貴族,這件事情能發生,這其中更有另一些人在中間,而這些人,卻恰恰是我們翔龍自己人~!」紅衣老者平靜的說道,龍雨能夠感到他心中的那股仇恨,但是偏偏到了這關口,老者似乎又將所有的仇恨掩埋了起來。
紅衣老者這般一說,龍雨立馬就明白了過來,這其中,肯定摻雜著一些其他的因素,而這因素,則是紅衣老者不可抗拒的,因為,如果他已經報了仇,那麼今天在龍雨面前,也就不會那麼失態了。「叔公,那些人是什麼人呢?」龍雨雖然自己已經想透了,但是他現在畢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要說自己應該說的話,于是,龍雨如一般十六歲的少年一樣,傻傻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其實,最初叔公也不知道,燕子是你叔公最疼愛的妹妹,她的死一度讓我沉淪,直到兩年後,我才勉強從這悲痛中復原了過來,而正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發現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處,等到我費勁心思開始查了之後,我才發現,翟家,是被翔龍帝國的人,也就是自己人算計的,可恨啊,我那妹妹,沒有死在水月島的人手里,也沒有死在翟家的族規下,而是死在了一些利欲雄心的渣子們手里,所以,我一定要報仇~!」紅衣老者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