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兄,你這是為何?」那慶之一看龍雨竟然跟蘇月吵了起來,立馬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佯裝詫異道。龍雨望都沒望那人一眼,抬腿就要走。「听的東北威武公爵英雄蓋世,當今的龍尚書也是威武不凡,沒想到龍家的榮辱侯爺竟是連個女子的挑戰都不敢接受。」蘇月在龍雨旁邊冷嘲熱諷道。
龍雨怒了,他又不是石佛爺,只會笑眯眯,雖說對這美貌女子防護力低下,但龍雨還沒低到明知你找茬,我還笑嘻嘻的。「說吧,比什麼~!」葉文昊自然不希望龍雨就此一走了之,看到龍雨答應,當即示威似的翻了那蘇月一眼。蘇月不喜不怒,說道︰「我要求不高,公子要是輸了就給我那瘋傻的表弟說聲對不起,端個茶道個歉。」眾人齊齊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位才女,也不是一般的狠。
大家可別小看這端茶道歉,這並不僅僅是形勢上的道歉,而是人格上的屈辱,一般來說,有了矛盾的雙方,弱的一方那是寧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接受端茶道歉的條件,一旦端茶道歉了,那在別人眼中,你這個人就是一個沒骨氣的人,甭管你有多高的地位。
龍雨眼神一凌,想不到這女人真夠毒的,不過已經答應了她,自然就不得反悔。「好~!」龍雨干淨利落的回到。「等等,蘇小姐,若是你輸給我大哥了,那當如何?」易水寒插嘴道,其實他倒蠻希望龍雨能在剛才一走了之,但是,龍雨卻沒有經得住激將法。
「我若輸了,但憑龍公子處置••」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子抽氣聲,這相比龍雨輸了來說,就更狠了些,這蘇家小姐,對自己還真夠狠。而那慶之卻不這想,既然這蘇家小姐如此有信心,那她一定是有必勝的把握,慶之不由的期待起來,如若這龍雨輸了,看他以後在這帝都怎麼待的下去。
「比什麼?」龍雨現在連望那蘇月的興趣都沒了,平視著前方,傲慢的問道。「比畫~!」蘇月咬了咬牙,狠狠的說道。易水寒听的比畫,立刻笑了,看來這蘇家小姐要遭殃了。而別人全不竟然,有些對龍雨有好感的公子們,甚至有些憐憫的看了看龍雨,這蘇家小姐,乃大陸第一畫神玉筆琵琶仙的關門弟子,玉筆琵琶仙曾今說過,翔龍此後三十年,再無一人繪畫能超蘇月,如今,蘇月提出畫畫,那龍雨自然是吃了大大的虧了,看來這位新晉的榮武侯爵,要出丑了。
「好!」龍雨袖子一揮,大喝一聲︰「紙墨筆硯拿來~!」既然是詩會,自然少不了琴棋書畫,一應的用具自然齊全,沒一會兒,兩張畫桌就擺在了眾人的跟前,龍雨走到其中一桌前站定,說了句請~!蘇月將自己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白皙的皓腕,指如蔥白,輕輕的提起了畫筆,看的圍觀的重男子們不由的驚嘆聲一片。
龍雨這邊也絲毫不遜色,英俊的外貌加上顯赫的家世,一動筆,同樣引得小姐們呼聲連連。半個時辰過去了,蘇月的雲鬢處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下筆慎重了起來,往往要思索片刻才能重新動筆,而龍雨則不然,手底下根本就沒听過,旁邊的畫桌已經加了兩張了,他還是在奮筆畫著,那副架勢一點都不像是在畫畫,倒像是涂鴉,根本就沒有任何思索的樣式,完全就是在那里埋頭苦畫。
蘇月才畫了一半,龍雨「啪」的一下就將畫筆丟在了硯台上。「完了?」眾人互相望望,然後全部湊了上來,良久,才發出陣陣的驚嘆聲。蘇月依舊在一旁畫著,但是明顯她的手在抖了,而且,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
「唉•••」那慶之嘆了口氣,很是不甘的福氣了,任他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龍雨的畫畫功夫,甚至比他的詩詞功夫更要高超,真是讓人嫉妒啊,怎麼什麼都讓他佔全了。一個跟蘇月關系較為親密的貴族小姐,不忍的拉了拉蘇月的袖子,悄聲說道︰「月月,別畫了,你輸了。」
蘇月手一停,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了,她的畫這在場的眾人都是見過的,听他們剛才那驚嘆之聲,蘇月心里的那份自信就已經沉到了谷底。龍雨是什麼人,前世在深山獨自修行幾十年的修道之人,一個修道之人,平日里,除了鑽研道術典籍,沒有愛好是沒辦法獨自生活那麼多年的,龍雨也不例外,他的愛好,只有一個,畫畫。
撇去前世的他不說,就是今世的龍雨,也是依然嗜愛畫畫,只不過這些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龍雨從來不把這當作自己的一項特長,也從來不把自己的畫給別人,一般都是畫完就燒,就連葉文昊他們,也僅僅是可以看看,卻沒人可以收藏,自打看了龍雨的畫,易水寒就堅信,這片大陸上,再無任何的畫家可以于龍雨比肩,龍雨的華麗,那股子超月兌世俗,傲然天地間的靈氣,是別的畫里根本沒有的,凡畫怎能同仙畫比?
「我輸了•••」蘇月幾乎是呆滯著說出了這句話,她只看了龍雨的畫一眼,就立刻知道了,那份意境,自己是根本比不了的。「嘩啦啦」的一陣響,幾大張的畫紙就被龍雨揉成了一團,二話不說,「啪」的一聲,手指上燃起火焰,在一片火光之中,眾人來驚叫聲都來不及發出,龍雨就將自己所作之畫給燒了個干淨。
「可惜了•••」眾人皆是一片惋惜聲,易水寒眼里也滿是惋惜之色,他也很喜歡大哥的畫,可是龍雨這畫完就燒的毛病,卻是沒人能改變的。誰也不明白龍雨為何這麼做,蘇月也是不明白,那麼傳神的作品,他居然可以就那樣的隨便燒了。
「你是在向我示威麼?難道你不知道每幅畫都是有靈魂的麼?」蘇月反而不在意自己的輸贏了,竟然指責起了龍雨。葉文昊氣的大眼直翻,這女人是腦子有病呢還是根本就沒發育,仗著自己長的可人點,就能無休止的無理取鬧?
龍雨笑了,很輕蔑的笑了,回到︰「畫畫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的愛好,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在今天之前,我沒有一副畫還留著,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僅僅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你,我不需要將我的畫分享給別人,我拿它來跟你比試,已經是在侮辱它的靈魂了,你想要的比試你得到了,我要做的也做完了,你怎麼想,對我來說,一點都沒關系。」
說完,龍雨就拉了拉葉文昊,示意易水寒準備出去。「我輸了,我任你處置~!我雖是女子,但同樣言而有信~!」蘇月咬著嘴唇說道。龍雨這次連頭都懶得回了︰「蘇小姐,我可以理解你為你表弟做的這些,這是我唯一跟你比試的原因,至于那比試的彩頭,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而你,對我來說,也什麼都不是~!」說完,龍雨三人就揚長而去了。
守在門外的太監一看這屋里鬧得不歡而散,主子又臨時有急事出去了,自然不敢阻攔龍雨,替龍雨叫回奇爾他們,自是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蘇月愣愣的站在原地,靜香詩會上的其余眾人紛紛竊竊私語著,有的甚至還破口大罵龍雨,而蘇月自己,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畫了一半的那幅畫,失魂落魄的也從門里離去了。
「唉,這龍公子也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蘇小姐留。」一個公子嘆道,站在他旁白的慶之搖搖頭回到︰「可惜啊,可惜護國公賦閑二十多年了,要不然這龍家也不會如此的囂張。」那公子听的這話,一臉的慌張,急忙勸阻道︰「慶之,這話你可說不得,萬萬不能再如這般說。」
那慶之絲毫不領情,對著那公子輕蔑的一笑,自己也揚長而去了。其余的人卻不敢走,這詩會是三皇子召開的,他們可沒那三位那膽量跟氣魄,說走就走,也就是喧鬧了一會,公子小姐們再次坐了下來興高采烈的談論了起來,不過,這會子,他們談論的焦點,就是龍雨跟蘇月這兩位人了,一個是帝都享譽盛名的才女佳人,另一位是家世顯赫,到京不足一月就名聲大燥的名門望族。
「呸~!」葉文昊從馬車窗口往外吐了口吐沫,一臉的不爽。「也就我不打娘們,要不然我早就揍那小娘皮了,居然敢那麼說勞資。」葉文昊氣哼哼的說道。易水寒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笑道︰「**什麼事,人家本來不是沖你去的,你自己巴巴的往上趕,那怪誰?」龍雨笑著回到︰「好了,不過是個深宅大院里的嬌貴小姐,為自己表弟來出出氣,可以理解,這事別再提了。」葉文昊和易水寒旋自不再說了。
詩會過後第二天,龍雨派人去給三皇子送了封信,為自己那天臨時離開致歉,三皇子倒是一如既往的熱情,連說沒事,在回信中還說,等有機會了,單獨宴請龍雨。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這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一場涌自朝中的風波席卷了整個帝都,大街小巷無不在議論紛紛。
這日早朝,兵部尚書龍戰天,聯合禮部尚書,吏部尚書,外加大理寺,以及振威將軍,平西將軍,三部六軍一寺聯名上折子,一起**新近成立的軍事監察司,在監察司成立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整個西城區治安混亂,而且監察司的主管人員涉嫌貪污受賄,各種證據全部擺在了金鑾殿上,一力主張建立軍事監察司的皇帝陛下,最後也只能無奈地準了折子,是以,這風風火火成立的軍事監察司,輪廓還未清晰,就消亡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