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就是天火門中的那只六階朱雉吧?」袁福通冷冷的對朱錦華說道。(理^想文^學網).
「呵呵,我就說過,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宗小子心思靈巧,見識也廣一些,他早就看出來了,凝煞的時候,他就找機會發出這個信息了。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心志堅定,沒想到你也發現了。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朱錦華楞了一下,慢悠悠的回應著袁福通。
「是,我心思的確不夠靈敏,但師父的作為也太明顯了。存放了幾千年的精血里面怎麼可能有那麼強烈的意志存在啊?那是師傅自己的精血吧?」
「我忘了,你還是個不錯的煉丹師,這些東西還是懂的。難怪開始換體的時候能夠鎮壓住精血內意志的暴動,沒有妖化。」朱錦華點點頭,有些贊賞的看著袁福通。
「那次宗師兄妖化果然是師父故意的,可我還是不明白,那樣對師父有什麼好處嗎?您要奪舍我們,為什麼還要制造那種事故呢?如果一個控制不好,我們的**妖化後,對您也沒什麼好處,您是想要真正的人類**才對。」袁福通問道。
「呵呵,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單純的奪舍。而是要轉生,我要完全變成一個人類,而不是單純的**變成一個人類。真正的人類!」朱錦華有些激動,抓起兩人走向洞府深處。袁福通暫時停止了提問,剛才的問題可能引起了朱錦華心中的痛楚,現在不適合再說,只是在腦中搜索著關于轉生的資料。而宗龍則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心如死灰了。
朱錦華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山洞中,袁福通估量了一下位置,應該已經是在山月復中了。這里並沒有被整理成石室,而是保持了山洞的原貌,不過空間特別巨大。整個空間中彌漫著地火的氣息,溫度相當的高,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在山洞中央,整個祭壇是用熔火石建造的,下面就是地火**。祭壇上密布著復雜的符咒,袁福通能看懂的,只有一些聚靈,御火,絕大部分都看不懂。不過這祭壇還很新,應該建成沒有多久。
「這里是當年師父養傷的地方吧?我很好奇,當年天火門一戰那麼慘烈,師父你的身份那麼特殊,怎麼能逃過那一場大難呢?」袁福通還沒落地,就繼續問道。
「恩,不錯這里的確是我當年養傷的地方。你不知道轉生是怎麼回事嗎?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有心思問這些。」朱錦華拿下宗龍的乾坤袋,將人放在了中間的祭壇上,而把袁福通放在了地面上。宗龍好像是被下了什麼禁制,整個人都痴呆了,坐在祭壇上,一動不動,一道紅光籠罩著他,不知有什麼作用。
「我還真不太明白這轉生的具體情況,原來還想請師父給我講解一下。不過看您的舉動,有宗師兄在前面,恐怕輪不到我了。不過師父到底要怎麼處置我呢?難道我只是一個備用品?」袁福通一副鎮定的樣子,平靜的和朱錦華聊著天。這時候也必須要鎮定了,如果心防失守,下場恐怕就要像宗龍一樣了。而且朱錦華剛才動作已經說明第一目標不是他,他暫時是安全的,可以暫時不用那麼害怕了。
朱錦華看了袁福通兩眼,也坐了下來,和袁福通面對著面︰「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以為你只是心志堅毅,向道之心虔誠,沒想到還有這份勇氣。也是,一個散修,能走到你這個份上,沒點特殊情況,是不可能的。既然你現在還叫我一聲師父,我就給你講講。」
「那就多謝師父了。轉生難道能控制輪回轉世?」袁福通對這個的確有些好奇,這個世界上雖然有輪回轉世的傳說,但一直沒有人能確認過誰真的轉世了,如果轉生能牽涉到這隱秘之事,那就是太了不起的秘術了。
「輪回轉世,那太虛無縹緲了,我一個六階的妖修,還做不到干涉天地規則的事情。其實轉生也算是奪舍的一種,不過是妖修開法出來,專門變**的一個方法而已。」
「那不就是奪舍嗎?還換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袁福通越來越放松,慢慢有一種談笑風生的感覺。這只老朱雉估計也是多年沒有和人交流過了,也希望和人交流。自己這樣沒有威脅的人,自然是交流的好對象。
「既然名字不同,當然和奪舍還是有不同的。奪舍後的壽元基本是按元神的年齡計算,再加上被奪舍身體現有的壽元。如果是奪舍你們,那我最多也不過是增加二百多年的壽元,即使在修煉到元嬰期,也不會再增加壽元,除非突破化神期。但奪舍對元神傷害比較大,以後也很難再進階了。但轉生不同,如果成功,我就會成為真正的人類。只要能突破境界,就能增加壽元,而且完全不影響境界的突破。以宗龍的天資條件,加上我的經驗體悟,化神也是有希望的,甚至能突破到化神後期,飛升到靈界!」朱錦華說道最後,聲音中充滿了期待。這老怪物有些忘形了,看來等待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原本我以為我要一輩子躲在這蠻荒之地,我不敢出去。人類的修仙界容不下一個異類,他們更貪圖我身上的東西。一旦有人發現我的行蹤,就會來抓我,我斗不過那些人類中的高手的。我不想再過那種沒有自由的生活,我不想再被人肆無忌憚的抽取精血。我一直躲在這里修煉,我想突破七階,那時候我就能在世間逍遙了。但我的資質不夠,加上當年受的傷,眼看壽元將盡,也沒有機會突破。我都快要絕望了,可上天讓我遇到了你們。其實我早就知道,以人類修士的貪心,早晚會有人來魔龍嶺凝煞的,那些滅掉天火門的人不會放棄這種頂級的功法的。終于讓我等到了。」朱錦華聲音從淒惶到高亢,袁福通從中也听出了幾分他的心情。看來這老妖怪被天火門豢養的時間不短,對天火門的感情也很復雜。他的天性極怕再失去自由,卻又對人類的生活充滿向往。不像那些純粹的妖修,在蠻荒之地自由自在,逍遙快活,不太理會人類修仙界的事。朱錦華不是一個純粹的妖,而是一個像變**的妖,妖中的變態。
「更讓我高興的是,一來就是兩個,而且還是修煉焚天訣和燃靈決的,資質都還不錯,其中一個還是雙靈根。你還給我送來了火紋燈,轉生的所有條件都有了。這不是上天助我是什麼?這一定是上天給我的機會,讓我能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出去自由的生活,讓我能有機會證道長生!」朱錦華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了幾分癲狂的味道。
袁福通听著朱錦華的發泄,心情越來越涼。這老怪物憋屈了這麼多年,一時失控,說出了很多東西。但他敢這麼說,看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也不大了,這些秘密一般都是只能一個人知道的。從他話里的意思,恐怕自己也要被用到這個轉生的儀式里了。
「既然師父已經決定轉生到宗師兄身上,那您準備怎麼處置我呢?」
朱錦華發泄了一通,情緒已經恢復過來,對著袁福通笑了笑,說道︰「你小子也知道怕了,我以為你無所畏懼呢。我既然敢把剛才的話說出來,你以為我還會放過你嗎?」
「我也知道不會,不過想知道師父如何處理我而已。」袁福通苦笑一聲,很無奈的回答道。
「你到現在都還不崩潰,看來用你轉生已經不可能了,那你就準備把所有的修為貢獻給宗小子,增強他的基礎吧。」朱錦華將袁福通也放在了祭壇上,同時往祭壇上打出法決,宗龍和袁福通兩人都被紅光罩住。袁福通忽然感到一股巨大吸力從紅光中傳出,丹田中的真元有不穩的跡象,嚇得袁福通連忙運轉功法,抵抗這種吸力。
「這祭壇是當年天火門從魔界得來的秘法之一,對很多靈魂類儀式都有加成,還可以將兩個修為相當的弟子修為融合。你的燃靈決和宗小子的焚天訣如果融合在一起,可以形成混煞,功法威力能提高很多,以後晉級也會更容易。既然你現在還叫我師父,那就為師父的將來貢獻出自己的力量吧。」朱錦華說著話,同時啟動了祭壇,袁福通身上的紅光慢慢濃厚了起來,感受到的吸力也越來越大了,袁福通的真元為了對抗這吸力,越轉越快,法力中的罡煞也開始有開始融合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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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龍嶺,真炎脈地**上空,三道火紅的遁光從空中落下,當先一人,身著紅袍,鶴發童顏,手中拿著一個銀色的玉盤,在附近尋找著。
「是這里了,龍兒是在這里捏碎玉符,傳出符光的。不過符光應該是被人攔截下來了,沒有把完整的訊息傳出,只能靠這引光鏡顯示的零碎信息來找。能截下傳訊符光,看來這個對手不簡單啊!」帶頭的老者說道。
「宗師兄,那現在能找到小龍的蹤跡嗎?」身後一個身著灰衣,面容消瘦的老人接口問道。
「應該可以,小龍體內有我們宗家的血脈秘法,只是他修為不夠,沒讓他知道而已。他被關押的地方應該離這不遠,有引光鏡的幫助,很快就能找到他了。」帶頭的老者說完,一個法決打在了引光鏡上,同時說道︰「我來施法,宗溪,你來幫我一下,王師弟幫我們護法。」
「是。」後面兩人同時答應一聲。灰衣老者後退一步警戒,而另一個紅臉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和老者站在了一起。兩人都將食指咬破,滴了一滴血在銀色的鏡面上。
兩人同時掐動法決,紅色蔓延到整個鏡面,然後慢慢消退,最後在鏡子上面邊緣處,留下一個小紅點。
「找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