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出什麼事了嗎?」
年逸絕關切的問道,只見年逸汐一臉的愁去慘淡,臉上也是沒得半點喜色。
眼神頹然黯淡,仿佛一下子經歷了人事滄桑般。
「七哥!」
年逸汐哽咽的喊了句,便是抱住年逸絕不再說什麼。肋
「老九,這麼大人了,堅強點,和七哥說說,出什麼事了。」
年逸絕輕聲的安慰著年逸汐,一邊猜測著,會不會是和挽歌有關。
世上除了秦挽歌,他想不出,還能有什麼人,什麼事,會讓老九失魂落魄成這個樣子的。
「挽歌她拒絕了我。」
半晌,年逸汐平靜了下,便是低落的回答道。
「拒絕?」年逸絕忖度著這個詞︰
「她拒絕了你什麼事情?你的表白嗎?」
年逸汐卻是搖搖頭︰「不是表白,那個她已經拒絕過了。」
年逸絕詫異的等著年逸汐繼續說下去。
已經拒絕過了?那就是說老九之前就有向挽歌表白了,那現在拒絕的肯定是比表白更嚴重的事情,那還能有什麼呢?
「我告訴挽歌,四哥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了,挽歌也很痛苦。」
听到年逸汐這般說著,年逸絕心里卻是猛的一跳,挽歌知道四哥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了?鑊
老九說挽歌很痛苦。以挽歌那種雲淡風輕的性子,那得是多大的痛楚,才能讓她這般痛苦?
年逸絕有些擔憂的想道。卻只是在心里邊緊張,他不想讓老九看出自己對挽歌的關懷。
「然後我說帶挽歌和孩子們離開京城,去邊境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我們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挽歌卻是拒絕了我。」
想起挽歌對自己說的那些絕情的話,年逸汐只覺得心里堵得慌,心里像是被無數剪刀在絞著一般的痛。
年逸絕只是默默的听著,並沒有做聲,他早就猜得到挽歌會拒絕老九。沒有理由的猜測得到。
「七哥,你知道挽歌和我說什麼嘛?」
年逸汐哽咽著說道,眼眶有著些微的溫潤,但他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流眼淚呢?!
年逸絕有些心痛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這般難過的樣子,他自稱無所不能,沒有他打不贏的仗。
可是感情這一場仗,誰又能保證百分之百的贏?!
「挽歌說要我死了這條心,要我以後都別再纏著她了!」
年逸汐低垂著頭,語氣里是失落明顯而孤寂。
年逸絕听到這些話,卻也是無能為力的撫著年逸汐的頭。
「老九,忘了秦挽歌吧,她終歸不是你的!」
年逸絕輕聲的安慰著,眼神看向不遠處的花園,那里的山茶花開得正艷。
想起在烏衣巷偶遇挽歌的那一次,她不羈的喝著茶。
只是做她自己想做的事,絲毫不為世俗所束縛。
她覺得茶是這般喝,便這般喝,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沒有那麼多的束縛。只是自己開心便好。
那樣一個女子,便如那些開得爛漫的山茶花一般,活在獨屬于自己的世界里。
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灑月兌自然。
只是為何血測那天,看到的她,卻似是少了那份瀟灑?似是多了些牽絆。或許隨老九一起她還會過得開懷些吧?年逸絕暗自的想到。
躲在一旁的娉婷,看著年逸絕眼底深思的神色,卻是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原來九爺打算帶那個叫挽歌的女子私奔?!
娉婷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想起那個有著一面之緣的挽歌。
嘴角浮過一絲冷笑。宮宴上的那搶珠之戰,在她眼底而言,仿佛便是一場鬧劇。
一個山野丫頭而已,頂多就是讓人有些稀奇之感罷了。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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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這是你最愛吃的鱘魚,本王特意讓人從西海快馬加鞭運送過來的。」
年逸寒一邊給挽歌夾著菜,一邊細心的幫她剃去魚里的刺。
挽歌有些食不知味的吞咽著嘴里的食物,心不在這里,再好吃的鱘魚也猶如嚼蠟般。
「挽歌啊,你這樣子的吃法太暴殄天物了。」
仟灕有些可惜的看著挽歌這般吃法,這鱘魚,別說是太蒼月國了,就算是在現代,也是上好的鱘魚了。
這運送過來的途中,累死了多少匹馬就不說了。
光是這鱘魚這般的鮮美,也知道年逸寒花了多少的心思。
挽歌怔了下,這才夾了塊細細的咽著。
想起那天年逸寒隨口問著自己喜歡吃什麼。當時自己隨口便是說了句「鱘魚」。
因為在現在,隔壁家里去海鮮店吃東西。那個討厭的小孩向自己炫耀說他們吃了鱘魚,那個湯那個鮮啊!
挽歌便是回家吵著要吃鱘魚,哥哥便是省了半個多月,才帶自己也去吃了鱘魚。
「哥哥,你還好嗎?沒有魂玉,你還在世上嗎?」
想起重病的哥哥,想著自己五年了,連哥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挽歌便是淚水婆娑了整張臉。「挽歌,你怎麼了?知道年逸寒對你好,你也不用感動成這個樣子吧?」
仟灕半擔憂,半開玩笑的問道。
年逸寒忙掏出一塊優質的絲巾,悉心的替挽歌擦著眼淚。
「謝謝,我沒事的。」
挽歌不著痕跡的別過臉去,躲開年逸寒的手。
一邊快速的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仟灕,我突然很想念我哥哥了。可是我卻連他是否還活著都不知道。」
挽歌有些心酸的說道,那個全世界對她最好的男人,她卻再也見不到他了。
仟灕有些心痛的看著挽歌這個樣子,她知道挽歌是為了她哥哥才去找那塊心玉的。想必那是世上最好的哥哥吧。
「他一定還在人世的!我哪天要是回去了,就去看望你哥哥,好嗎?」
仟灕給挽歌勺了勺湯,一邊安慰著。
「仟灕,你和挽歌是一個地方的?你要回哪里去?」
年逸寒好奇的問著仟灕,卻發現自己對挽歌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
他甚至不知道挽歌家里有些什麼人,挽歌是哪里人士。
「我和挽歌居住在邊境一個很偏小的山林里,挽歌和他哥哥相依為命。後來山里鬧瘟疫,大家都逃了出來。挽歌的哥哥為了鄉人,留在了村里,我和挽歌便去邊境找親人。挽歌便是那個時候,和我走失了。也是那個時候遇上了你。」
仟灕毫不打草稿的編織著謊言,挽歌緊張的听著,生怕仟灕說漏什麼。
好在仟灕說得這般天衣無縫,年逸寒也是相信了。
「挽歌,哥哥一定沒事的,一定還在健康的為村民們治病。」
年逸寒輕聲的安慰著挽歌。
吃過飯後,年逸寒因為要準備祭祀和婚禮的事情,便是早早離了去。
只剩下挽歌和仟灕留在房間。
「三天後我就要嫁給年逸寒了。」
挽歌喃喃的說道,不知道是說給仟灕听,還是說給自己听。
「恭喜啊!準新娘。」仟灕向挽歌賀喜道,卻意外的發現挽歌並沒有想象中的這般開心。
「喂,你這算不算婚前恐懼癥?」仟灕打趣的取笑道。
「仟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血測的時候,年逸寒在水里放了鹽,這樣,任何血都能夠融合在一起的。所以年逸寒一定是知道他不是孩子們的親生父親,不然他也不會這般做的。」
挽歌想了想,便是告訴了仟灕實話。
「什麼?!他不是孩子們的父親?!」
仟灕也是詫異的驚呼了句,搞了半天,卻找錯了人。這可怎麼辦?!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稀里糊涂的嫁給他?!」仟灕犀利的問著挽歌。
「年逸汐要我和他私奔,但是我拒絕了。」挽歌突然緊緊的抓住仟灕的手︰
「我想帶孩子們逃離這里,仟灕,你要幫我!」
「在婚禮之前逃離這里?」仟灕有些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