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逸寒的笑聲在雪地里顯得猶為的刺耳。
望著雪地里那日行漸遠的人,年逸絕緊皺著眉頭。
一想到挽歌明天便是要嫁給四哥了,心里便是堵得慌。仿佛丟失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袖口下的拳頭緊握著,他有種想沖上前去,帶那個女人離開的沖動。卻是忍住了。肋
在山洞里,他們已經任性過一回了,現在便是得放下那些沖動與任性。
她回去做她的四王妃,而自己,依然是那個鐵面冷血的七王爺。
還得裝成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去參加她明天的婚禮。
多年後,年逸絕回想起這一幕,如果自己當時能夠勇敢一點,拋下所有帶著挽歌離開,或許結局便是會改寫。
可是卻有另一個人,願意為了挽歌舍棄一切,帶著他的江山,只為換取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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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鋒凌厲的踫撞到一起,黑衣男子一臉冷峻的擊向對手的胸膛,沒有多余的花樣,一招直擊向要害。
白衣男子一個優雅的側身,便是靈巧的躲開了。還順勢給了黑衣男子一道嘲諷的笑意。
「哼!」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便又是一掌擊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臉色大變,忙提氣飛上半空中。這才是險險的躲開了這一掌。鑊
「喂,師兄,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白衣男子以劍為地,飄浮在空中,雙手抱拳的對著黑衣男子埋怨的說道。
「哼!」
黑衣男子又是冷哼了一聲,不理會白衣男子。
「我說師兄,你怎麼跟了個不說話的主子後,人也變得這麼嚴肅了。來嘛,笑一個嘛。」
白衣男子打趣的說道。他早便是習慣了師兄的沉默。
他一不開心,便只是冷哼。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
「四王爺,背後做了不少壞事,奉勸你一句,跟隨他沒好結果。」
黑衣男子也是同樣的以劍為地,飛上半空中。
這是他們飛劍門獨創的劍法,以劍為地,隨時都能在半空中飛行。
白衣男子正是蕭然,年逸寒的貼身侍衛。
「師兄的御劍術真是越來越爐火炖青了。」
蕭然沒有理會黑衣男子的勸諫,而是由衷的夸贊著。
一直以來,師兄的武功都是比自己要高上許多。
「世人都知,七王爺並不被皇上看好,這麼多年了,皇上對七爺的態度,師兄也明白吧。為何一定要跟在七爺身邊呢?!咱們本是同門兄弟,卻為了各自的主子,而成了敵人。」
蕭然有些頹然的說道,想起在飛劍門的那些一起訓練的日子。
沒有江湖仇殺,沒有帝王恩怨。
「哼!」黑衣男子仍是冷哼了一聲,只是這語氣里,卻多了一份感慨。
「師兄,皇上又削減了七爺的兵權,還把這些兵權交給了四爺,當成他結婚的禮物。皇上心里的儲君人選是誰,您還不知道嗎?良禽擇木而居,師兄,和我一起,跟隨四爺吧!」
蕭然御劍靠近黑衣男子,一邊勸諫道。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清,你跟隨的那個人,背後做了多少壞事!」
黑衣男子並不和蕭然多做糾纏,便是御劍準備離去。
卻不料,蕭然便是緊跟著他。
「四爺不是你想象中的壞人!他一直都是為民著想,懷著一顆寬懷的心。」黑
衣男子不理會的蕭然的糾纏,而是急著離去。
卻蕭然掏出腰間的軟劍,刺向黑衣男子。
「對不起,師兄,四爺命我在此阻攔你!」
黑衣男子瞥了一眼蕭然手里的軟劍,眼神里閃爍了些許光芒,卻又是即刻的散去。
蕭然握著軟劍的手有些顫抖。他也是看清了師兄眼底的神色,那軟劍本是師兄的最寶貝的物品。
各隨其主後,師兄便是將這軟劍贈與了自己。
卻沒料到,有一天,自己會持著這軟劍,刺向他。
「師兄,對不住了!」
蕭然說道,便是狠下心,持著軟劍,刺向了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御劍急速倒飛。
他知師弟並無心傷害自己,只是為了拖延,不讓自己去見七爺。
而自己只需離開便是,無需與他過多糾纏。
蕭然卻是緊跟不舍︰「師兄,咱們多年未見,沒料到重逢卻是生死相搏,不如咱們去喝點酒吧,听說百花樓又新來了一批姑娘,個個水靈得很吶!反正我只要拖住你,不讓你去見七爺便是了。」
蕭然知道師兄愛喝百花樓的花釀,便是提議道。
听到蕭然用那種輕浮的語氣提起百花樓的姑娘,黑衣男子不悅的皺了下眉頭,卻也是沒有說話。
而是從空中降落下來。將劍拿在手上,也是毫不留情的刺向蕭然。
「 !」劍鋒撞擊在一起,濺起星星的光火,黑衣男子臉色多了一絲狠絕。
蕭然只是攔住自己而已。四爺肯定是帶了很多人手來清圍山,可是七爺卻是單槍匹馬來的。
萬一七爺和四爺起了什麼沖突……不行,自己必須趕快解決掉蕭然。去和七爺匯合。
想到這里,黑衣男子便是眼底閃過光澤一閃。並沒有躲閃,而是迎著軟劍毫不猶豫的刺向了蕭然。
蕭然沒想到師兄居然不避開軟劍,而是以這種兩敗俱傷的代價來刺向自己。
黑衣男子決絕的臉龐在蕭然的瞳孔里無限放大。
眼看軟劍就要刺向黑衣男子了。蕭然忙凝神收回劍。
他還是不夠狠心,做不到去傷害師兄。
黑衣男子沒料到蕭然會收回劍,可是他剛才是全力一擊,想要離開的。
劍送出去過猛,已經收不回劍了。
「噗!」劍鋒刺進皮膚的聲音,經過這般重擊,蕭然便是像一只斷線的風箏般。
從高空中落下,連他的劍也一並落了下來。
「師弟?!」黑衣男子忙追過去,緊緊摟住蕭然。
兩人輕柔的落在地上。黑衣男子極力維持著平衡,生怕再震到蕭然的傷口。
「你為何要收劍?!」
黑衣男子責罵著蕭然。蕭然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
「我怎麼能夠傷到師兄呢?!你快走吧,七爺可能會有危險!」
說道蕭然便是伸手去推黑衣男子。
「可是你……」黑衣男子猶豫著,雙手還是緊緊的抱著蕭然。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快去吧!」
蕭然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送入嘴里,臉色回復了些許紅潤。
黑衣男子這才稍微放心的將蕭然平放在地上。回頭看了蕭然一眼,黑衣男子便是不再留戀的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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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你沒事吧?」
黑衣男子趕到時,卻是發現年逸絕對著東方獨自瞭望著,背影是那麼的孤寂與落寞。
「沒事。」年逸絕淡淡的回答道。
「無影,回去查一下,到底是什麼人要暗殺挽歌。」
年逸絕收起剛才的落寞,便是又回復了那個舉手之間,便是君臨天下的七王爺。
黑衣男子正是年逸絕的死士無影。無影有些恍惚的看著回復了神色的年逸絕,仿佛剛才那個孤寂的王爺只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是。」無影怔了一下,便是反應了過來。
心里卻是暗自的嘆了口氣,沒想到,七爺對挽歌姑娘用情這般深。本應情深,奈何緣淺?!
無影默默的嘆了口氣,便是不再多說什麼。
年逸絕最後看了挽歌離去的方向一眼,便也是朝著相反的方向準備離去。卻不小心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年逸絕感覺到了腳下的異樣,便是彎腰從雪地里扒出一樣東西。
「無影,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年逸絕將扒出來的東西拿出來,問著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