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正的空間是這樣子的!」挽歌向前走了一步,看著通道背後,真正的世界…….
一片漆黑的大廳里,肉眼只能看到一米以內的東西。
年逸絕皺著眉頭,眼楮死死的盯著大廳,卻是徒勞。
依然只能看到一米以內的東西。花薔拿出月光石,扔了進去。
月光石卻是很快的被這漆黑給吞沒了,變成一片荒無累。
花薔不死心的又準備扔一塊月光石進去,挽歌卻是阻止了她。
「花薔,別再扔了,一樣的。這里面有東西阻隔了光線的傳播,所以不管多少月光石,都是一樣的,沒用的!」
挽歌也是皺著眉頭,看著這深邃的大廳,誰也不知道這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到底藏了多少危險檬。
「這麼多的機關,陷阱,父皇到底想做什麼?是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到母妃嗎?!」
年逸絕也是皺著眉頭,輕輕的自言自語道。越來越不了解父皇對母妃是什麼樣的感情了?!
突然挽歌手里的木鐲泛起了陣陣幽光,幽綠色的光芒,在這死寂一般的漆黑里,顯得特別的可愛與調皮。
更是給迷茫中的四個人帶來了生機與希望。
挽歌想起幻覺里,哥哥念的那些咒語,便是從手上取下木鐲。
「哥哥,保佑妹妹吧!」
挽歌在心底悄悄的祈禱著,便是輕輕運氣,人便已經騰空到了半空中。
挽歌頭發四處飛舞著,身上的衣裳也是搖曳多姿,木鐲在挽歌手上泛著幽綠色的光澤。
年逸絕抬頭看著挽歌,此時的她,神情專注,額頭上還冒出絲微的汗珠。
宛如不小心墜入塵凡的精靈,靈動優雅。
挽歌擺出一個手勢,口里念念有詞。一串串符咒便是從挽歌的嘴里說了出來。
木鐲像是沉睡了多年的精靈,被突然開啟了一般。
一道道更加更猛烈的幽綠色的光澤從木鐲里射了出來。
強光讓得大家的眼神一下子適應不了,大家都是眯著眼楮,緊張又興奮的盯著中央如仙女般輕靈的挽歌。
一心在念著符咒上的挽歌,自然是還不知道她此時的樣子。
所有的光柱從挽歌手里的木鐲里射出,很快光柱便是穿透這里的空間,整個大廳便是充盈著幽綠色的光芒。
溫馨又暖和。
年逸絕看著這大廳,也是愣了下。
好在這幽綠的光澤,時刻提醒著他自己,這次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世界。
大廳里的場景,就是年逸絕王府里的寢宮。所有的鋪陳擺設和四王府里的東西都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偏差。
無影也是震驚的看著這里,連上次主子生氣,打碎了一個上好的瓷瓶。
可是娉婷喜歡,便是將瓷瓶粘好了,又重新擺在那里。
而這個大廳,也同樣有一個粘好的瓷瓶。
瓷瓶上的裂縫清晰明了,和主子打碎的那只瓷瓶的裂縫也是一模一樣!
「你們是不是也是看到了本王的寢宮?!」
年逸絕回過頭來問著花薔和無影。
花薔和無影皆是點點頭,他們都去過年逸絕的寢宮,也是對那只瓷瓶印象深刻。
「挽歌,怎麼可能有這般巧的事情?我們會不會還是在幻境里,並沒有走出來?!」
年逸絕有些不敢置信的問著挽歌,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世間真有這般巧的事情?
「我們已經從幻境里出來了!現在你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實的了!」
挽歌一再的和三人強調著,他們現在所在的就是真實的世界。
「逸絕,車池國擅長用蠱,想來這里是你母妃在你身上借來的蠱。
這些景物應該都是虛幻的,為的是讓你母妃能夠每到你每天的生活。這樣便能解你母妃的相思之苦。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已經是隨著你的生長一直在變化的。所以就算這麼多年了,但其實你是每一天都有讓你母妃看到!」
挽歌這般的解釋著,卻也是心里一陣動容。這得花多大的功夫才能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寢宮。
年逐舜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又要冷淡年逸絕,卻怕他母妃死後孤單,讓她母妃能夠每天都看到年逸絕。生活著年逸絕的生活。
「母妃,我很想你!」
年逸絕輕輕的吐出這麼一句話,像是有感應一般,大廳也猛烈的震動了一下。
就像是母妃的心在劇烈的跳動一般,仿佛是在說這麼多年來了,終于能夠看到孩子了。
挽歌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年逸絕忙是伸手將她攬入懷里,緊緊的扶著她。
花薔在他們身後,眼里噙著淚水,視線都是變得模糊。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站在主子的身後,她以為某一天,主子會發現身後的自己。會回過來來找她。
卻是沒想到,站在身後,他怎麼看得到呢?!
所以那個可以和他並排著走的女子出現,甚至讓得主子為了她,許下一生一世一個人的承諾。
從此主子的眼里,再沒得別的女人。
這讓得自己更是輸得無地自容!輸到一敗涂地!
花薔落寞的看著前方緊緊相擁在一起的人,也是收拾好自己的感情。
說不這,下一個轉角,她便是踫上自己的真命天子。
所以,還是放下這麼些年來對主子的迷戀吧!
花薔抬頭看向大廳的屋頂,上面的浮雕是主子最喜愛的圖案。
抬頭,微笑。然後,便是釋懷!
「如果像你所說的這樣的話,那母妃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年逸絕最終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擁抱著挽歌的手,更是止不住的一陣顫抖。
如果母妃一直都是在關注著自己,那母妃一定就在這里的不遠處了。
年逸絕四下觀望著,拼命的壓抑著內心的波瀾起伏的情緒。
「咱們穿過這寢宮吧,也不知道下一站又會是什麼!到時你們跟緊我,我有木鐲,想來下面的關卡,會容易過一些。」
挽歌緊緊的攥著木鐲,便是在前面帶路。年逸絕不放心她,便是和她並排的走著。
「吱呀!」
四人終于是穿過了年逸絕的寢宮,挽歌伸手輕輕推開寢宮的那扇門。
眾人皆是緊張的盯著越來越大的門縫,這個寢宮外面又會是怎樣的場景?又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呢?!門縫越來越大,終于是在大家緊張的期盼中,完全的打開了。
「哈哈!老七,你才來啊?!看來本王還是不能太高估你了,不然會失望的!」
一推開門,年逸寒那猙獰狂妄的聲音便是傳了來!
挽歌忍不住的往年逸絕的身後躲了躲,年逸絕便是緊緊的摟著挽歌的腰。試圖給她些許鼓勵。
「挽歌,別怕,我說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年逸絕輕輕的在挽歌的耳邊呢喃著,鼓勵著她,說著獨屬于他們兩個的情話。
「哼!居然當著本王的面,和本王的妃子這樣卿卿我我!」
年逸寒袖口下的拳頭緊緊的扭在一起,手背上更是青筋暴露。
感覺到了年逸寒的殺意,無影和花薔忙是上前,擋在年逸寒和年逸絕之間。
年逸絕倒是一點都不畏懼的和年逸寒對視著,一雙淡然的眼楮,和年逸寒那雙幾乎在冒火的眼楮對視著。
挽歌環顧了下四周,這里的景物是一座庭院,連帶著還有天空與白雲。
和上一個房間的黑暗相比,這里的光亮讓得人心里舒暢了不少。
想來這里應該是年逸絕的庭院了,她沒有去過年逸絕的王府,不過還是能夠想象得到,四王府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布置。
和年逸絕其人一樣,這庭院也是布置的簡單,沒有絲毫的鋪張浪費。
「四哥,你都做過些什麼,你自己心里有數!」
年逸絕也是狠狠的盯著年逸寒說道,若不是他從中插上一腳,他和挽歌也不會遲了這麼久才相認。
害得挽歌受了這麼多的苦,害得他們之間有著這麼多的誤會!
「你明知道我才是挽歌的男人,我才是孩子們親生的爹爹!你將玉佩調換了,拿我的玉佩去調遣軍隊,卻是害的我差點戰死在沙場上。幸好挽歌救下我!
血測那天,你故意將碗里放上醋和食鹽,這樣血滴便可以融合。當時若不是為了保護挽歌,我和小九早就便是說出來了!
讓大家都來看看,這個溫潤如玉的四王爺,那底是個怎樣的卑鄙小人!」
年逸絕步步緊逼的把事實的真相說了出來。年逸寒不也置信的瞪大眼楮,搖著頭看著年逸絕身後的挽歌。
「怎麼可能?!你們怎麼會相認的!?你恢復記憶了?!」
年逸寒自言自語的喃喃著,緊接著又是大聲嘶吼道︰
「不!孩子是本王的!挽歌也是本王的!你的女人是娉婷,娉婷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挽歌是本王的!」
看著年逸寒自欺欺人的行為,年逸絕不禁冷笑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眼底的冰冷,讓得人背後都是結了一層寒冰。
「四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一聲哥哥!想來黑山寨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听到黑山寨,挽歌馬上便是豎起耳朵盯著年逸寒,這個她第一眼,有種大哥哥般感覺的男子。
第一次在柳樹下,看到他抱著楓行時緊張的樣子。
她仿佛回到了現代,哥哥也是曾經這般抱著病重的自己,一臉的焦急。
卻是沒想到,她們都被他溫潤的表面給欺騙了!
「老七,你怎麼可以隨意栽贓嫁禍,黑山寨的事情,明明是你讓人做的!我知道你不滿弦夜很久了。他殺了那麼多擁護你的臣子,所以你一定要除去他!可是這些人都是些貪官,死有余辜!」
年逸寒搖著折扇,收起一開始那猙獰的面孔,又是回復了那個溫潤如玉,平淡不驚的四王爺。
挽歌有些厭惡的別過頭去,她生平最討厭的便是這種虛偽做作的人了!
「年逸寒,你夠了沒有?!黑山寨的事情,弦夜已經和我說過了。他墜落懸崖的時候,在那些黑衣人里看到了蕭然。你還說不是你做的?!」
挽歌冷冷的說道,語氣里全是滿滿的仇恨。
無影听到挽歌的話,一時愣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
不可能的!師弟再壞,也不會隨著年逸寒去做這些事情的!
弦夜一定是看錯了,不可能是師弟的!
「不可能!弦夜亂說的!」
年逸寒見挽歌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仇恨,忙是替自己辯解道。
「蕭然根本就沒有參與此次暗殺!是弦夜看錯了!」
年逸寒最受不了挽歌的疏離與敵視,一時腦子空白,便是月兌口而出。
挽歌和年逸絕相視對望了一眼,挽歌的眼神里全是愧疚,她是誤會了年逸絕了。
其實弦夜根本就沒有說什麼看到蕭然之類的話,這些不過是她故意套年逸寒的話的。
沒想到,他果真說漏了嘴。
「你是沒有派蕭然參與,不過你也是派了別人參與了是嗎?!」
年逸寒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一時情急,居然說漏了嘴。讓挽歌套出了自己的話。
「挽歌,你知道嗎?!我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我這麼愛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啊!」
年逸寒有些乞求的看著挽歌,挽歌卻是冷冷的別過頭去。
「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但是愛情不是這般自私的!得不到,便毀掉,就是你所謂的愛嗎?!你明知道黑山寨對我的重要性,愛情不是單方面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僅此而已!」
挽歌的話,敲在年逸寒的心頭上。
年逸寒跌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年逸寒目光呆滯的重復著挽歌的這句話。這就是她說的愛情嗎?!
愛一個人,難道不是要努力的去爭取嗎?!
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去費盡一切的得到她嗎?!
就像皇位一樣,他愛這個皇位,便是不擇手段的去爭取,去奪到!
「年逸寒,就算你能得到這天下,以你的德性,你又能將這天下治理好嗎!?」挽歌看著年逸寒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進一步的逼問道︰.
「年逸絕的追求一向就不是這天下,沒有人共享的天下,你坐上去,也會如坐針氈一般不安的!那種最高處的孤寂,不是每個人都是淡然處之的!我們只想帶著東宮娘娘離開,永遠不會威脅到你的皇位。還望成全!」
挽歌還在說著什麼,年逸寒卻是听不進去了。
他機關算盡,到頭來,挽歌還是離開了自己。
「年逸寒,你就這麼點出息?!一個女人就讓你丟了魂魄?!更是可悲!」
一道清冷的聲音帶著濃烈的不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