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逸絕,現在的你,還會願意帶我和孩子們一同去車池嗎?!挽歌在心底輕聲的疑問道…….
「年逸汐,這次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了!」
挽歌對著一旁的年逸汐感激的說道,再多的話說,也無法來形容她此時的感恩。
若沒有年逸汐的幫忙,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孩子們。
「挽歌,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累」
年逸汐看著挽歌這麼些日子來,終于是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也是被挽歌的笑容給感染了。
只要能換來挽歌這一抹明媚的笑容,就算讓自己做再多的事情,他都無怨無悔。
「九皇叔,我們一起去找爹爹吧!檬」
無邊拉著年逸汐的手,對于九皇叔,他和娘親一樣,也是非常的依賴。
「恩,我隨你們一起去吧!」
年逸汐想了想,便也是點頭答應著。
「而且以七哥的性子,我怕他會不肯見你,或者會生你的氣,不原諒你。由我來替你去找七哥,他會同意見你的!」
年逸汐抱起無憂,無憂懷里還緊緊的抱著年逸絕送給她的粉藍小豬。
見挽歌盯著小豬看,無憂也是嘟著嘴巴,一臉的不開心。
「皇爺爺最壞了,一不小心,就把我的小豬的尾巴給弄壞了。我說娘親知道縫補的,等見到了娘親,要娘親把尾巴縫補好便是了。皇爺爺卻硬說宮里的裁縫技術更好。把尾巴拿走了,就再沒給我拿過來了!」
挽歌輕輕的呼了口氣,好在年逐舜只是將孩子們藏了起來,並沒有為難孩子們。
當時年逐舜把小豬尾巴給自己看時,她真的是嚇壞了,生怕年逐舜會對孩子們施罰之類的。
不過好在,年逐舜還是疼愛著孩子們的吧,所以才會想了這麼一個騙局。
想到這里,挽歌也是輕笑了一下,替年逐舜說著好話。
她想讓孩子們心里永遠保存著那個和藹可親的皇爺爺的形象。
「皇爺爺最近公務太多了,所以才會一時間給忘了,等他想起來,一定會給你做一個最漂亮的小豬尾巴的。無憂乖,不要怪皇爺爺好嗎?!」
挽歌撫著無憂的發髻,一邊安撫著她。
年逸汐有些感動的看著一臉母愛的挽歌,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在替父皇說好話。
他們年家,愧對挽歌!那就讓他多為挽歌做些事情才彌補吧!
「嗯,我知道的,我怪皇爺爺。」
听到挽歌這麼一說,無憂也是懂事的點點頭,便不再計較尾巴的事情。
「娘,那我們快點去找爹爹吧!楓行哥哥都沒在四王府了,我也不想住這里,我們要和爹爹住在一起!」
無憂說著,便是拉著挽歌的手,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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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
碗筷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又刺耳的聲音。
一旁的丫環們皆是嚇得面面相覷,退到一旁不敢出聲。
「來人!將這些伺候小王爺不周到的奴才們,都拖出去斬了!」
軒轅禹冷冷的抬手,下著命令。
「皇上饒命啊!小王爺,求求你,吃點東西吧!」
一干人等,忙是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
正位置上坐得的,大家稱為「小王爺」的,便正是楓行。
此時的他,一臉的怒氣,眼神里灰暗而悲戚。
「軒轅行,不可以任性!這麼大的人了,沒有一點帝王的風範,朕以後怎麼放心將這翼翎國交給你?!」
軒轅禹已經沒了耐心,對著楓行凶了起來。
若不是因為自己練這血功,血液里全是劇毒,再也不能生育。
他也不會費盡心思,從年逸寒手里換來楓行,這個脾氣 得怎麼也難以收服的臭孩子!
「再次和你說一次,我叫楓行!不叫軒轅行,我不是你的兒子,我有爹爹,有娘親。我爹爹是年逸寒,我娘親是秦挽歌!我和你們翼翎國沒有半點關系,這什麼翼翎國,我也根本就不想要!」
楓行听到軒轅禹再一次喚他為「軒轅行」,也是大火,瞪著軒轅禹,毫不客氣的吼道。
「啪!」
一巴掌重重的擊在桌子上,軒轅禹也是一臉憤怒的瞪著楓行。
「放肆!沒大沒小的!」
軒轅禹什麼時候有人膽敢這樣對他?!還是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這讓他做這帝王的臉面往哪里擺?!
若不是因為楓行是翼翎國唯一的繼承人,他早就將他做了血引,讓他受萬蟲噬心的痛楚!
「朕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你是朕遺失了外面的皇子,是咱們翼翎國唯一的繼承人。而且別把年逸寒當成太親的人,是他把你給賣了,明白嗎?!他把給你賣了,用二十萬的軍隊把你給賣了!他怎麼配作你的爹爹?!」
軒轅禹輕蔑的說道,就算年逸寒對楓行有養育之恩,他也不會感激年逸寒。
年逸寒這個人,收養楓行也只是為了今後從楓行身上獲得到更多的回報!
「什麼?!不!不可能的!」
楓行不敢置信的搖著頭,年爹爹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那個一直溫潤儒雅,對每個人都客客氣氣的年爹爹,絕對不可能,為了二十萬的軍隊,就把自己給出賣了!
「你一定是騙人的,我爹爹對我最好了的。我生病了,他都會一直守候在我床邊,不會離開的。我爹爹絕對不可能把我給賣了的!」
楓行恨恨的瞪著軒轅禹,這個男人,從在蒼月國第一眼看到他起,自己就有種難受的感覺。
想著年逸寒對自己的好,楓行根本就不相信年逸寒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賣不賣你,那要看籌碼有多高了!二十萬的軍隊,換一個你,對于年逸寒來說,那可是綽綽有余!」
軒轅禹冷冷的說道,他每一句話,都帶著尖銳的冰刺,深深的刺痛了楓行那顆好不容易溫暖起來的心。
讓得那顆心,又是重新布滿了堅冰,誰都不能再融化了。
「不可能的!」楓行捂著心口,自從醒來後,便是出現在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難道以後他的余生都只得在這里渡過了嗎?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娘親,無憂和無邊了?
想到這里,楓行的胸口更是疼得厲害,他素來就有心疾。
上次復發還是挽歌娘親救的他,那次之後,他就再沒有復發心疾了。
只是沒想到,在這里,這病又一次復發了。
「軒轅行?!」
軒轅禹擔憂的喚著楓行的名字,這個時候,他倒是寧願楓行和自己對罵一番。
至少那個時候的楓行,是個健康的兒子。
「還愣著干什麼?!小王爺暈倒了,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點去拿血蠱過來?!」
軒轅禹想都沒想,便是掏出匕首,將手腕割開。
殷黑的鮮血便是從軒轅禹的手腕里流了出來,還帶著一股濃烈的腐蝕的氣息。
丫環們都是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卻是不敢表現出太多的厭惡。
若是惹怒了皇上,說不定下一秒,他們便是會變成血引,用來作那個蠱蟲的食物。
「這孩子剛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需要時間適應,你怎麼又去逼他了?!」
一道責備的聲音在軒轅禹的頭頂上響起,丫環們見到來人,皆是呼了一口氣,說不定今天,她們可以免了一死了。
軒轅禹沒有回頭,便知道是女乃娘來了。
「皇上啊,這孩子和你還真的很像呢!」
老嬤嬤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滿了憐愛的看著楓行。
「東西呢?!快點拿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讓得軒轅禹听話的人,那便是眼前的這個老嬤嬤了。
不過此時的軒轅禹,卻是表現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女乃娘素來愛嘮叨,楓行卻是命在旦夕!
「你可想好了,這麼些天,都是用的蠱蟲,會讓這孩子喪失心智,最後變得狠毒不受自己控制!」
老嬤嬤猶豫了下,還是掏出懷里的深暗的藏銀的小碗。
揭開碗蓋,里面赫然顯現出一只似蜘蛛,又似蠍子的毒物。
如蜘蛛的身子,八只腳張牙舞爪的伸去著。
可是前方卻又長了兩只鉗子,後面還長了蠍子的尾巴。
尾巴上滴淌著幽綠色的液體,看得出這毒物有多毒。
「這蜘蛛蠍可不是一般的毒物,這幾天都用蜘蛛蠍來護他的心脾,久了,他只會變得更加的暴戾!」
老嬤嬤看著銀碗里的蜘蛛蠍,再看著昏過去,清秀的楓行。
只得默默的嘆了口氣,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那又有什麼辦法?!他這心疾,本就是當年朕練功時走火入魔了,沒想到一脈相承,卻是遺傳給了他。所以他的母妃才會帶著他離開翼翎國。寧願在蒼月國乞討,也不願回到朕的身邊。這麼些年來,若不是踫上了年逸寒,若不是靠著四王府強有力的經濟後盾,只怕楓行早就心心疾復發而死掉了。現在這毒素越積越多,除了這樣子以毒攻毒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軒轅禹也是輕嘆了一聲,對于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他也是有太多的愧疚。
這麼些年來,他從來就沒有盡過一天做父皇的責任。
「拿來吧!」
軒轅禹狠了下心,他們翼翎國必須有繼承人,而楓行若是痊愈了,會是血功的最大成者!
到時翼翎國要一統這天下,那只是彈指般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軒轅禹便是從女乃娘的手里接過銀碗。將手腕上的鮮血滴在銀碗里。
殷黑的鮮血,一落入銀碗里,蜘蛛蠍便是如久旱踫上甘露一般,饑渴的吮、吸著這鮮血。
待得蜘蛛蠍的肚皮都泛著紅黑色後,軒轅禹這才是收回手,將手腕包扎好後。
便是解開楓行的衣裳,將蜘蛛蠍放在楓行的心口處。
蜘蛛蠍一接觸到楓行的肌膚,便是狠狠的咬著。
帶著劇毒的牙齒,咬破楓行的肌膚,牙齒上的毒液,滲入肌膚,滲透到心髒處。滋養著楓行的心脾。
昏迷中的楓行,不適的扭動著身子,想揮手去打落胸口的蜘蛛蠍。
軒轅禹卻是死死的摁住楓行,不讓他亂動,影響蜘蛛蠍毒素的侵蝕。
老嬤嬤不忍的別過頭去,淚水早已經是布滿了那斑駁的臉龐。
這孩子,從讓蜘蛛蠍以毒攻毒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他多災多難的人生了!
看著沉沉睡去的楓行,老嬤嬤便是抱起他,帶去自己的寢宮。
那就讓她在有生之年,好好照顧這個孩子吧!
「孩子,你要堅強!」
嬤嬤輕輕的替楓行捻好被子,便是離了去,讓楓行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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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說了,不想見你!你怎麼賴得不走?!」七
王府的大門口,管家不耐煩的推搡著挽歌。一邊便是想要將門給緊緊關上。
「 !」
一只腳狠狠的踢在管家胸口上,將管家整個人都踢飛了。
管家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抬起頭來,也是滿臉恐懼的看著年逸汐。
九王爺怎麼來了?不是只有秦挽歌一個人的嗎?!
「九爺?!」管家吐了口鮮血,卻還是畢恭畢敬的向年逸汐行著禮。
年逸汐抬著頭,不理會管家。只是得意的對著挽歌拍了拍手,厚著臉皮自夸道︰「漂亮!」
他的速度,可一向是他的驕傲呢!
「年逸汐,你干嘛傷人啊?!到時逸絕還會以為我是來砸場子的呢!來他府邸鬧事!」
挽歌皺著眉頭,看著重傷的管家。一邊抱怨著年逸汐,居然把人傷這麼重,還是他七哥的人!
「你不是來鬧事,那來本王的府邸還能有什麼事情!?」
一道清冷的聲音,冷冷的在挽歌的右側響起。挽歌忙是轉過身,見年逸絕正雙手環在背後,冷冷的盯著地上的管家,對著自己說道。
見年逸絕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了眼,挽歌心里也是一陣低落。
不過想著,是自己傷了他這麼深,他這樣對自己也是情有可原。說白了,是她活該!
這麼一想,挽歌心里也是舒服了一點。「爹爹!我們好想你啊!」.
無憂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便是看到了庭院中的年逸絕,便是飛奔了上去,撲在年逸絕的懷里。
「無邊,無憂,你們不是在黑山寨嗎?怎麼又來京城了?!」
見到孩子們,年逸絕也是非常的欣喜,忙是蹲來,準備迎接著孩子們。
卻又在下一秒站起身來,不理會熱情的無憂。
「爹爹?!」
無憂仰著小臉,一臉委屈的看著年逸絕。不明白,那個對自己一直疼愛有加的爹爹,為何會突然變得這般的冷漠?
「無邊。帶無憂去別院玩!」
挽歌忙是將無憂從年逸絕的身邊帶開,對著小白身上的無邊說道。
無邊倒是細心的發現了挽歌和爹爹間微妙的異樣,忙是拉過無憂離開了。
挽歌有些責備的看了年逸絕一眼,他連孩子們也是疏遠了嗎?
不過都是自己的錯,她來也就是想和年逸絕和解的。
想到這里,挽歌便是深情的對著年逸絕說道︰「逸絕,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解釋。」
年逸絕看著挽歌那張熟悉的臉,那清秀的面容。
心里也是忖度著她會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解釋。
難道又要接近自己嗎?會不會又是她和年逸寒的陰謀?!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年逸絕說著便是轉過身徑自往書房走去,不再理會挽歌。
「七哥!」
年逸汐喚了年逸絕一聲,不明白他為何對挽歌這般不理不睬,不肯給挽歌一個解釋的機會。
「年逸汐!」挽歌忙是攔住了年逸汐,臉上卻是一陣欣喜。
「逸絕是要我們隨他一同去書房呢!」說著,挽歌便是徑自的跟了上去。
年逸汐看著雀躍的挽歌的背影,也是欣慰的笑了笑。
想來,還是挽歌最了解七哥吧,七哥也是願意給挽歌一個機會的,只是礙于他那高傲的面子,才會對挽歌繼續這般的冷漠。
書房里
挽歌用最簡短的語氣將所有的事情和年逸絕細說了一下。
不過對于年逐舜對自己的逼迫,挽歌並沒有說得太詳細,她不願年逸絕對年逐舜存有介蒂。
那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父愛,不想就讓這份父愛變質。
「七哥,挽歌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是我親自在乾坤殿的最深處找到的孩子們!」
見年逸絕沉默著沒有說話,年逸汐也是忙替挽歌解釋道。
听著挽歌的細說,年逸汐也是帶著些許的震驚,沒想到挽歌和七哥之間,發生過這麼多的事情。
更沒想到,孩子們居然是七哥的!只是七哥失去了記憶。
而現在皆大歡喜的便是,七哥也恢復了五年前的記憶,只是現在經歷過這件事情後,挽歌和七哥還能和以前那樣嗎?!
「挽歌,這麼些日子來,讓你受苦了!」
年逸絕輕嘆了口氣,便是將挽歌緊緊的攬入懷里。
緊緊的抱住挽歌,生怕再次失去了她。挽歌窩在年逸絕的懷里,听著年逸絕那熟悉沉穩的心跳聲,听著年逸絕這如以往般憐愛的聲音。
挽歌忍不住的淚水流滿了臉龐。年逸絕輕輕抬起挽歌的臉,俯身吻干她臉上的淚水。
「傻瓜,為何要一個人承受呢?!為何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我,我可以和你一起來解決啊?難道你還信不過你男人嗎?」
年逸絕柔聲的責備著挽歌,語氣是那麼的輕柔,生怕再傷害到挽歌。
「我當時,一心擔憂著孩子們,生怕他們受到什麼傷害。」
挽歌低下頭,也是為自己這樣讓兩人都受這麼大的傷害而愧疚。
「逸絕,現在的你,還會願意帶我和孩子們去車池嗎?!」
挽歌沉默了一下,便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問完,挽歌便是焦急的等待著年逸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