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男系列︰娘子,愛惹火 159︰再現、故友

作者 ︰ 妖雅櫻

書房內,離沫身穿淡藍色的宮衣,安靜地坐在檀椅上,手捧著一本泛黃的書籍,細致的臉上噙著淡淡的憂愁,風從窗外拂過,微卷起柔順的青絲,微有種沉靜之美。

這樣熟悉的場景,這樣美麗的畫面,竟似回到了從前!懶

「大膽!」一個嬌弱的聲音略顯氣勢,不由將離沫從沉浸在書中的思緒回過神來。

抬眸,只見越錦洛站在門口,低著頭不知在思量著什麼,身後是一群宮女太監,而他身旁卻是一個身著黃衣的女子,她面色微怒,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想必方才便是她在說話。

她雙手交叉相疊至于月復前,明明是個小小的年紀,卻有種超越年齡的魄力︰「一個小小的宮女豈能坐在這個位置?!」

離沫聞言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她竟忘了,現在的她已不是高高在上的七皇妃了……而是一個低賤的四等宮女……

呵呵……她竟然忘了!

思及此,離沫趕緊起身一副做了錯事般的模樣般彎著身子,道︰「奴婢知錯,還望娘娘贖罪。」

「知錯?」梅妃冷笑一聲,看著離沫的眼神帶著鄙夷和輕蔑,朱唇輕啟,道︰「一個下等的奴才竟也敢做主子的位置,難道你是在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飛上枝頭當鳳凰?

離沫聞言,低著頭的臉不禁流露出冷冷的笑意,卻在自己的掩飾下避免梅妃看到,殊不知她早已在越錦洛的眼底早已暴露無遺。蟲

離沫低著頭,語氣如鏗鏘玫瑰︰「回娘娘,奴婢不敢!」

是啊,她怎敢!

梅妃看著她低頭認錯的樣子,在越錦洛面前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嚴厲,只好有些為難的看著越錦洛,道︰「皇上,你看這該如何處置?」

越錦洛看了離沫一眼,隨即徑自走至案牘批改著,道︰「這種小事愛妃自行解決便好,無需問朕。」

梅妃像是得到什麼特赦令般,看著離沫的竟笑了起來,笑意卻不達眼底,竟叫人有種後怕︰「即使如此,不如就拖下去實行拶刑。」

拶刑……傳說中的夾手指麼?

話落,越錦洛的眼底瞬間閃過什麼,卻沒人能看見,那道深深的擔憂及心疼。

離沫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那雙縴細的指,只能怪自己太過于隨意才招來如此的禍害,如今的她已什麼都不是了,可她還要守在這里,守著小藝,她不能離開。

他是這個世界,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她絕不能丟下他離開,絕不能!

離沫蒼白著臉,緩緩移動著蓮步,仿佛每走一步腳下便幻化出一朵即將盛開卻又凋零的花;梅妃揮手示意門外兩個侍衛將離沫帶下去。

至門口,離沫微頓了頓身子,回頭看了眼依舊坐在案牘上認真批改奏折的男子,他恍若置身事外般眉頭抬頭;愜意的微風從窗外拂過,卷起桌上宣紙的一角,寧靜、祥和。

呵呵,她不該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

她的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那是一種哀默到死灰的寂靜。

絕望……已經談不上了,她不再期翼了。

嘴角漸漸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看淡一切的出塵,她邁開步子隨著侍衛遠去;案牘上仰躺著的宣紙寫滿狂狷字跡,上面寫滿了一個相同的字。

————沫。

————————————

走道上,離沫一步一步尾隨著侍衛朝宮牢走去,緩緩的,迎面走來一男子,他手持一把白玉為骨的紙扇,俊秀非凡,風迎于袖,嘴角輕鉤,美目似水,未語先含三分笑。

離沫怔怔地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不能言語。

「見過大人。」身旁的侍衛見到來人,連忙作揖行禮。

「 。」他微點點頭,似水眼眸卻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女子,唇角揚起一抹溫柔得如煦風般的淺笑,道︰「怎麼,時別六年小沫竟不認得我了?」

「南……南墜……」

說不清是什麼心情,有點激動,有點懷戀,又有點傷感;他和以前不同了,又說不清是哪里的不同,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縴細的身材。

明明是微笑著,卻叫人感覺不到他的內心。

「大人,恕小的無禮,小的正要將這名犯了事的宮女押去宮牢行刑。」

「哦?」南墜不以為然的揚眉,笑問道︰「如若我要將她帶走呢?」

兩名侍衛聞言,頓時白了臉,不知所措的看著南墜︰「大人,這可使不得,萬一聖上怪罪下來,可不是咱們擔待不起啊。」

「放心,皇上若問了起來,便說是我接走了。」說完不待侍衛們反應過來,便將上前一把離沫拉走。

「扇令大人,這可使不得啊!」身後的侍衛回過神來,趕緊一臉焦慮地跟上南墜的腳步。

南墜見狀,停下腳步將離沫護在身後,眸光微凌,有種震人心魂的壓迫感,凜冽桀驁的眼神掃過那兩名侍衛,道︰「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是……是……」侍衛嚇得打緊了舌頭,不敢再跟上,只好看著離沫就這麼被南墜帶走。

一座水上橋,兩道身影久久佇立在上面,水面倒映著他們的影子,如此的清晰。

站在橋上,吹著風,衣和發微揚,她的唇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她早已不再懼水了,如今站在橋上感受著從未體驗過的愜意,竟是這般美好。

南墜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憔悴的臉,欲言又止道︰「小沫,你……」

再見到她內心不知是什麼,仿佛在躁動;幸喜的、驚異的、害怕的……

「南墜。」離沫笑著歪過腦袋與南墜四目相對,道︰「你不必問,我也不必說,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听花開的聲音。」

听,花開的聲音。

無奈,花開總無聲,如何听,如何思。

聞言,南墜眼底先是一怔,隨即亦笑了起來,橋上,兩道身影是那麼的相配,相惜。

時間悄悄從他們身旁流逝,沒有人試圖去抓住什麼,只是靜靜的,听花開的聲音,不再執著于過去。

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遠處久久地凝視著橋上的女子,他渾身散發著奇怪的氣息,似悲傷、似無助、似依戀。

「洛。」十四從他身後走來,亦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女子,不由嘆息道︰「叫南墜來的是你,後悔的也是你。」

越錦洛轉過身,不說話。

「明明都是為了她,卻什麼也不說。」十四俊美的臉上有些溫怒,道︰「你要這樣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甚至連瓔妃生還的消息都不能改變他如此瘋狂的折磨!

「如果不這樣。」他輕輕的開口,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呢喃著︰「如果不這樣,她還會留在我身邊麼……如果不讓她相信我真的會對那個孩子下手,她還會留在我身邊麼……」

他願傾注所有,只要她還在他身邊。

這個春季,微冷。卻又很冷。

風起,卷動男子的思念傳達到女子的身邊,她站在橋上,笑得有些蒼涼,道︰「沒想到,我還會再回到這里……」

聞言,南墜的身子微微一怔,看著離沫的眸子有些悲哀︰「如果我早知道你會離去,我絕不會將玉墜給你。」

他說得那麼肯定,那麼肯定;她仿佛能從他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蒼白的,憔悴的,不似自己的自己。

她的離去傷害到太多太多的人,而這一切卻源自他贈送她的玉墜。

越錦洛為了找她幾乎發了瘋似的不斷派兵攻打其余的國家,每侵佔一個地方便下令萬不可傷害里面的女子,深怕離沫會生在其中受到牽連。

為了她,他將自己關在悠雨閣內不吃不喝整整三個月。

為了她,他差點死在戰場上,只是因為那個敵國女子可能會是她,不惜跳下敵人早已設下的陷阱。

為了她,他夜夜醉酒,日日墮落。

為了她,他建築了莫落宮,花費了近六年之久,動用上萬的財力人力。

為的,只是希望她能回來。

思離莫落————思離莫墮落……

思離沫、洛。

然而,一年一年的等待,換來的卻是一日又一日的傷害,最後,他開始變得暴逆、冷血、無情;他一次又一次的封妃,卻從不專寵一人。

「我也是。」離沫突然開口的聲音打亂了他的思緒,她苦笑著轉過身,看向遙遠的地方,輕聲道︰「如果早知道,六年前我絕不會進入那個暗室,也就不會有如今這般光景。」

絕不會……

真的不會麼……來到有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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