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離沫坐在椅上,下巴抬在手背上,眨眨眼,對著正坐在書桌上的丞相道「爹,你找凝縴來有什麼事麼?」
丞相慢慢放下手中的文件,雙眸有些紅腫,似在運量情緒,倏爾慈祥的看著離沫。
「縴兒,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都怪爹沒有好好的照顧你。」
什麼玩意?
上演父慈女孝?
行!他要玩,那她就陪他玩!
「爹。」離沫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哭泣「爹千萬別自責,是女兒不好,什麼都學不會,不像姐姐那樣多才多藝。」
「不,縴兒,是爹的錯!」丞相像是痛心疾首般自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愛女如命的父親。
「爹,是凝縴的錯,凝縴不該讓爹爹如此為女兒擔心。」離沫白玉般的縴手揉了揉眼,及像是在哭泣,這般可憐無助的樣子,撩人心弦。
丞相以為自己花了眼,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女兒竟有如此般的魅力,讓自己都為之所動!
此刻,他卻希望她不是自己的女兒。
「縴兒,爹對不起你,這次太後下了懿旨,要將所有王公大臣年貌相近的女兒都接近宮,好為皇子們選婚,可……」
丞相遲疑了一會兒,似一副不知該不該說的樣子。
呵,重頭戲來了。
離沫心里不以為然的嘲弄了一番,既而又裝成乖巧孝道的女兒。
「可是什麼,爹爹?」
「太後要爹在大臣的女兒中選幾名理事,現在還差一名,那些臣子都想龐龍附鳳,爹雖說是丞相,卻也不好得罪。」
「理事是什麼?」
「就是管理進宮的臣女,但理事不能參與這次的選親。」丞相為難的看著離沫,擺明了是想讓她去當那名理事。
「我明白了。」離沫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面容「爹爹是想讓凝縴去當任理事一職。」
「縴兒,別怪爹心狠,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
「凝縴知道了,凝縴會按照爹的旨意去做的。」
見離沫答應的爽快,丞相也沒再多說什麼,敷衍了幾句便把她給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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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 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離沫躺在柔軟的榻上,靜靜冥思。
丞相讓她進宮當理事無非是想得一個好名聲,她是個被退了婚的女子,在古代可不是一件小事,外界早已傳得瘋言瘋語,估計沒有一個皇子肯娶她。
既然不能靠著她攀龍附鳳,就讓她當任理事,這樣丞相也能撈個不為榮華富貴的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花凝香,以她的資歷,當上未來皇後說不定還指日可待,所以不可能讓她不當理事。
這個老狐狸,果然很有心機!
無所謂,理事一職也正合她意,只要不談婚論嫁就行。
只是,以皇子們的身份要什麼妃子沒有,卻要選親?
想來這次的選親,恐怕別有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