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可逃 第一章︰宴請表哥

作者 ︰ 翰夫

一場小雨後的春城,仿佛象這五月的萬物,無處不在顯露著勃勃生機。大街小巷的行人一下子多了不少,只是都失去了往日的匆忙,不約而同地都沉醉在在這醉人的氣息中。做生意的商家們也都忙里偷閑地走出店外,不時地相互間打著招呼。

而此時有一個人,卻絲毫沒有被窗外孩子們的嬉戲聲以及這沁人的氣息所吸引。他坐在電腦旁,目光在一些美麗的風景圖片上貪婪地游動著,仿佛身臨其境般的愜意。

這個人便是滕龍嘯,一個熱愛旅游,喜歡攝影的年輕人。早在大學的時候,每逢假期他便經常一個人攜帶著照相機,去過很多風景秀麗的地方,他總能以獨特的視角,拍出一些與眾不同的照片,並以此而使一個沒有幾年攝影經驗的年輕人,多次拿到了一攝影些大獎。

此時的他,卻被博客中上傳的一組圖片深深地吸引住了。圖片像素很低,拍攝的角度選擇的也不好,遠處的景物不夠清晰,很可能是用手機拍的。然而就是在這組不夠清晰地圖片中,有一個十分神秘的地方讓滕笑龍興奮異常。從圖片的景物中可以看出,拍攝時間是在早上八點鐘左右,太陽剛剛升起,拍攝者面對著日光,站在地勢略高的山腰上,近處幽谷中花草依依,遠處連綿的高山上卻是白雪皚皚。這樣美麗的風景在網上隨處可見,當然不會讓滕笑嘯興奮,令他著迷的地方,就隱藏在那些圖片不太清晰地雪山深處。在這一組圖片中,滕笑嘯反復比對,發現就在那座雪山的側面,有一個陡峭神秘的山谷,通過對整組圖片的仔細觀察,粗略地可以看出山谷中古木參天,山谷上空薄雲縈繞,從那山谷所處的險要位置來看,這是一個很少有人涉足的地方。以他對自然界獨特的審美觀點,如果進入山谷一定能夠攝影到絕佳風景。于是他向博友們打听到那組圖片出自西藏的唐古拉山附近,具體位置還在進一步挖掘中。

不知不覺中,滕龍嘯已經在網上流連了一個下午,現在已是黃昏時分,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很久了,該是吃飯的時間了,滕龍嘯今天不打算在家里吃方便面了。對于一個人的他來說吃飯是最大的難題,自己不會做飯常常拿方便面充饑,而方便面早已吃得倒了胃口。今天不如出去解解身體的營養危機,順便叫上很久沒聯系的表哥,他在西藏當兵三年,讓他介紹介紹哪里的風土人情,也可以彌補沒去過那片神聖土地的遺憾。于是他撥通了表哥的電話。

「你好啊,表哥。怎麼樣,這新郎官過的是不很甜蜜啊?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你啦!」滕龍嘯對電話那頭的表哥說道。

「是賴猴啊!你小子動不動就玩兒消失,怎麼又回到地球了?」電話那頭說道。

表哥是個豪爽的人,他比滕龍嘯大兩歲,經常和他開玩笑。賴猴是滕龍嘯小時候的伙伴們給他起的外號。一听這個外號,騰龍嘯小時候是個多麼頑皮的家伙就可想而了。

滕龍嘯大笑著說道︰「表哥又拿我開玩笑了,看來你這新郎官過的挺滋潤的,嫂子沒收拾好你啊!忙不忙?我想你了,出來吃頓飯可否賞光啊?」

「你小子良心發現想請表哥吃飯了,好啊,在哪?」表哥那頭爽快的答應道。

滕龍嘯邊穿上外套邊說道︰「大的飯店你表弟請不起啦,我們就上以前吃過的那家小中餐廳吧。

半個小時後,滕龍嘯點了四道小菜要了幾瓶啤酒和表哥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家餐廳確實很小,但餐廳主人卻是一對熱情干淨的中年夫婦,小店不大,菜的花樣也不多,全部由女主人親自烹制,少了一分花俏,卻多了幾分親和的味道,這便是滕龍嘯經常來這里的原因。

滕龍嘯的表哥名叫陸金旺,個子不高,皮膚黝黑,肌肉骨骼卻顯得異常的結實,走起路來端莊挺拔,眉宇間透著一股陽剛之氣,那在部隊的大熔爐里煉造出的氣質卻是普通人無法比及的。這讓他那本不很高的個子,看起來高大了不少。

滕龍嘯邊給表哥倒啤酒邊調侃道︰「新郎官的蜜月生活過得怎麼樣啊?看你這精神頭兒,嫂子對你照顧的一定很不錯嘛!」

陸金旺從小便知道這個表弟的猴子嘴臉,抬起大手猛地在滕龍嘯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說道︰「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調皮搗蛋毛病還沒改?你已經到了成家的年齡了,以後穩重些。對了,你同學時處的那個叫什麼小冉的女孩現在還沒聯系上嗎?」

「我說表哥,你怎麼哪壺不開提那壺啊?」滕龍嘯扭過臉去看著窗外沒好氣地說道︰「人家發達了,怎麼還會記得我啊!」

陸金旺看戳到了表弟的痛處,便也不說話了,短暫的停頓後,滕龍嘯端起酒杯說道︰「表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找到了一個好老婆,干!」

「謝謝表弟。」陸金旺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一仰頭將一杯啤酒喝干。

滕龍嘯邊給表哥倒酒邊問道︰「表哥,你在西藏當了三年邊防兵,西藏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陸金旺點燃了一支煙,沉思了片刻說道︰「剛去時感覺那里新奇,時間久了感覺就不同了,交通不便利,自然環境惡略,飲食單一,想吃點兒蔬菜水果都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

「表哥,我是問你風景如何?你只知道吃!」騰龍嘯微笑著揶揄道。

「部隊是有紀律的,我所在的N哨所地方很偏僻,每天的工作只有站崗巡邏,即使是休息時間,那也是不可以離開邊防站的,這是紀律!至于你說的風景,我們那里就差了些,但西藏的確是塊聖地,那里的天藍得出奇,那里的雲也出奇的潔白,只要你踏上那塊土地,如果不是每走一步都提醒你腳下正真實地與它接觸,你還真會以為那是仙境吶!我沒讀那麼多書,不會表達。」陸金旺深情地說道。

滕龍嘯端起酒杯說︰「你都快成詩人了,還說不會表達。表哥再來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陸金旺沒有立即喝下,只是手里攥著酒杯若有所思地說︰「你沒去過當然不知道,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都是與世隔絕的,沒有半點污染,我退伍後越來越想念那個地方了……」

滕龍嘯想再多了解些自己關心的內容便打斷表哥的話插嘴說︰「表哥,那里一定很多奇特美麗的山谷吧,你給我介紹介紹。」

陸金旺好像突然明白過來,吃驚的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麼突然想起請我喝酒,原來另有目的啊!——你可別動歪腦筋,西藏雖然是個美麗的地方,那里險山奇谷很多,但處處都潛藏著危險,不懂那里的氣候環境常識,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我們部隊的給養運輸車,每年都有掉進峽谷的,人車就永遠地葬在了峽谷里。不是我們的駕駛技術問題,是那里的天氣瞬息萬變,而且突發事件很多,如雪崩和山體滑坡等。這些都會要人命的,你小子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陸金旺用銳利的眼神盯著滕龍嘯,仿佛是在下命令。

滕龍嘯馬上給表哥倒了一杯酒,滿臉堆笑到︰「我哪想去啦,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從飯店里出來,滕龍嘯突然有了一種沖動,今生若是不去一次西藏,那將是自己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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