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站在大廳里,從樓上下來個女公安,她正想上去打听滕龍嘯的事,誰知那個女公安抬頭看見了她,轉身又回到樓上去了。她在大廳里焦急地走來走去,這時他突然看見滕龍嘯從側門里被帶了出來,可沒等她追出大廳,滕龍嘯便被推進一輛車里轉眼便開了出去,塔娜急忙追出了院子,卻再也看不見那輛車了。
「他們把我哥哥帶到哪去了?」塔娜一把拉住正在掃院子的老頭問道。
掃院子的干瘦老頭被又高又大的塔娜拉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掃帚也掉在了地上。老頭看著眼前這個象是要吃人的丫頭,無奈地笑著說︰「姑娘,我是收拾衛生的,怎麼能知道他們把你哥哥帶到哪去呢?你到樓里去問吧。」
「你說的對。」塔娜覺得老頭的話有道理,便松開了老頭,飛也似的往大廳里跑去。
老頭看著跑進樓里的塔娜,模了模自己的前胸,長出了一口氣。自己在公安系統干了一輩子,看見在公安局里進進出出的人都規規矩矩,這個丫頭可倒好,在公安局里跑來跑去,不管你是誰,拽過來就問,這幾天局里的人看見她都不知怎麼躲好了,雖然鬧得整個局里雞犬不寧,但又沒有權利將人趕走,這孩子也夠可憐的,听說剛死了父母。老頭看著闖進大樓里的塔娜,嘆了口氣,彎腰拾起了掃帚。
塔娜沖進了二樓的一間辦公室,這是當天把滕龍嘯帶到警局的那個公安張浩的辦公室,塔娜看見張浩正在桌案上整理文件。
「我哥哥呢?你們把她帶到哪去了?我哥哥是好人,你們為什麼這樣對他?」塔娜沖到張浩的桌子旁,一把將張浩手中的文件打落到地上,氣得美目圓睜,雙肩不停地顫抖。
張浩彎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他恨自己反應太遲鈍沒早點把門鎖上,這個塔娜軟硬都對她無效,他只好強裝笑臉說道︰「滕龍嘯被送到看守所了。」如果塔娜知道滕龍嘯送去看守所,就會離開公安局,科長給自己布置的工作是監視塔娜,可這個任務還有沒有意義繼續下去?他在這個塔娜身上找不到一點兒可疑之處。
「那個看守所是什麼地方?在哪?我要把哥哥接出來。」塔娜上前一步把蹲在地上的張浩拉了出來。
張浩沒有掙扎,跟著她走到桌子前面,慢慢推開塔娜的手,輕聲地說道︰「看守所是收押犯人的地方,你不但看不見滕龍嘯,更不可能把他接出來。」
「我哥哥不是犯人,你們為什麼要抓他?又要把他關起來?你們怎麼比狼還狠啊!」塔娜一听到滕龍嘯被關了起來,立刻就哭了出來,她難過地蹲在地上,感到天象塌下來一樣。
張浩看見塔娜蹲在地上哭,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想拉起蹲在地上的塔娜,又猶豫地把手縮了回來。他在辦公室里走了幾圈,最後他停在塔娜跟前小聲說道︰「塔娜,你別哭了,我先帶你出去吃點東西,再想辦法讓你見見滕龍嘯,你看好不好?」張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了這番話,他熟知犯人沒有定罪之前是不能探監的,但他監視塔娜五天了,發現她這幾天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他被塔娜的執著感動了。
塔娜听說可以看見滕龍嘯,立刻停止了哭泣從地上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淚水還在臉上滾動,笑容卻露了出來。她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張浩緊忙攔住了塔娜,「這事不能急,也不要聲張,我餓了,先去吃頓飯,你跟著我,吃完飯後我們就去。」其實他只是想讓塔娜吃點東西,惻隱之心誰都有。
塔娜立刻乖乖地跟著張浩一前一後走出了公安局。出大門往東走了200米左右,前面出現了一家面館,這是張浩和同事們常來的地方。張浩進了屋,在最里面的桌子旁坐了下來,他見塔娜還站在門口,就招呼她也過來。面館的老板听見張浩的聲音從廚房中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小張,要下班了不回家吃,又有任務啦?」
張浩沒有回答直截了當地說道︰「老樣子,兩碗。」
不多時,兩碗冒著熱氣的炸醬面便端了上來,碗很大,非常實惠。張浩看見塔娜坐在那里沒動,就笑著說道︰「你也吃啊,吃完就走,天快黑了,抓緊時間。」
塔娜看了看面前的這碗炸醬面,又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面正看著自己的張浩,她拿起了筷子,眼楮盯著面前的張浩吃了幾口,接著便失去了控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也許她真的餓了,轉眼間一大碗面便見了底。
張浩看著塔娜的這副吃相,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張浩帶著塔娜從面館里出來,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了。本來只想讓這個固執的丫頭吃點東西,卻說了個不該說的慌言,真要帶她去看守所,沒有批示也不可能見到滕龍嘯,如果不帶她去,這個丫頭會善罷甘休嗎?眼下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該怎麼辦呢?他一路低著頭想著,不知不覺領著塔娜走進了街頭的轉彎處,這里行人少了很多。他一邊想著一邊掏出了香煙,正當把火柴桿送到煙頭的時候,他突然看見前面轉彎處出來兩個人,這二人的速度極快,看見時還有十來米距離,可轉眼間就到了自己面前,他感覺到事情不妙時,一道寒光已經向著自己前胸刺來,張浩也是退伍軍人出身,散打格斗部隊中難逢敵手,他見利器已到到胸前半尺,急忙側身後退半步,同時左手向對方手腕抓去,右腿緊貼地面向對方雙腿橫掃過去,這一招順手牽羊他不知制服過多少對手,可眼前的這個人動作更快,這人見一擊未中,握刀之手凌空收回同時身體在空中旋轉360度,以另一只胳膊肘部當武器向張浩面門砸來,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以同樣的速度一道寒光向張浩小月復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