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不要哭,我在這兒,你不要害怕。」滕龍嘯輕輕拍著塔娜的肩膀,此時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塔娜,自己被扣押了五、六天,雖然自己失去了自由,但還有吃有喝有住處,塔娜這幾天又是怎樣度過的?更糟糕的是又經歷了綁架,對塔娜來說,剛剛失去父母,又經歷了這些事,災難一次又一次地降臨到她的頭上,而這一切,似乎都和自己的出現有關,自己仿佛就是災難的化身,若是沒有自己的出現,塔娜也許還過著她那快快樂樂的生活,就連那場雪災,滕龍嘯甚至都認為是自己帶來的。此時他現在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恨自己為甚麼總是連累別人,而現在,卻又把塔娜帶到了這個地方,這里是哪里?是什麼年代?他都一無所知,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這里是夏天,他和塔娜額頭上都在不斷地流著汗水,因為他們身上還穿著棉衣服。
「哥哥,我終于見到你了,這幾天都要把我急死了。」塔娜還略帶童音地邊哭邊說,「還有,那些人殺了張浩,就是在車站帶走你的那個公安。」塔娜滿腦子里都是那個恐怖的血腥場面,她眼看著兩把尖刀刺進了張浩的後背,躺在血泊中的張浩看見自己被壞人帶走,仍試圖爬起來救她,他雖然倒下不動了,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卻停在了空中。他恨這些公安帶走了滕龍嘯,但也知道他們不是壞人。
這是什麼地方?看來他們是為了那塊石頭才把自己和塔娜帶到這來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怎麼由冬天突然來到了夏季?現在滕龍嘯已經弄不明白時間這個概念了。先是由地心突然被送到了牧區的雪地上,幾乎被凍死,幸虧格日勒圖大叔救了自己。現在又由冬季突然送到了夏天,自己還穿著棉衣棉褲,弄得大汗淋淋,再正常的人,恐怕也會折磨成精神病了。他看了看這個房間,屋子很大,牆壁都是由青色石頭砌成,屋頂很高,青石板上雕刻著很多人和動物圖案,由于光線太暗只能看見大致輪廓,屋里的唯一窗戶開在距離地面七、八米高的牆壁上。與其說是窗戶,還不如說是個通風口,因為這個窗戶小得幾乎僅能容下一只貓爬進爬出。現在那個小窗中射進來的光線正好投向門口,照在他和塔娜的身上。
「喂,是滕龍嘯嗎?」一個聲音不知道從那里傳來。
滕龍嘯嚇了一跳,他急忙把塔娜拉到自己身後,尋找聲音的來源。
「真的是你!」一個人影突然從側面黑暗的角落里鑽了出來,「我是杜朗。」聲音顯得既興奮又激動。
「杜朗?你怎麼也在這里?」滕龍嘯看著這個黑影跑到自己的面前,定楮一看真是杜朗,只見他光著上身,一條破褲子的一只褲腿挽到膝蓋上,頭發蓬亂,像個乞丐。
「這後面的小妹妹是誰啊?」杜朗德性難改,他踮起腳伸著脖子從滕龍嘯的肩膀頭上向後看,塔娜被嚇得躲到滕龍嘯身後的另一側。
滕龍嘯對杜朗的突然出現感到非常驚訝,他伸手把那張討厭的來硬給扭了過來,「你是什麼時候到這的?怎麼來的?這里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