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趴在門口腦袋探頭探腦地看了看,用手指了指走廊的盡頭,輕聲地說︰「最前有個螺旋形台階,可以一直走到大廳。小心走廊側面,還各有一個通道,里面有人。
現在正是太陽已經落山,還未掌燈的時候,走廊里很黑,看不到盡頭。邱亮撿起地上的手槍,看了幾個人一眼,輕聲地說道︰「跟我來。」便一貓腰第一個走出了鐵門,靠著走廊的牆壁向前走去。
杜朗、羅越也跟了出去,緊貼著走廊牆壁輕手輕腳地跟在了邱亮的身後。塔娜被剛下的一幕嚇得站在原地直哆嗦,滕龍嘯急忙拉了一下她,她才緊緊地抓著滕龍嘯的手,繞過地上的尸體哆哆嗦嗦的跟在滕龍嘯身後。
五個人貼著走廊牆壁很快穿過一左一右側面的兩個走廊,很快來到前面的青石台階前,想通過這個盤旋的台階並不容易,這台階很長,五個人的目標又大,如果被人發現,只要喊一聲,他們就會被困在台階上,上下無路可走。
邱亮探身向下看了看,又側臉听了听聲音,回頭向大家揮揮手,第一個走了下去。羅越由于身體太虛弱,走過這一段走廊,便蹲在地上喘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了下來。杜朗忙拉著羅越也跟著走了下去。滕龍嘯拉著塔娜的手,跟在了最後。
五個人在盤旋的台階上以最快的速度下行,很快便看見了台階的另一端,通過這段台階便是又一段走廊,通過那段走廊就是大廳了,出了大廳便離開了這個城堡,希望就在眼前。就在這時,前面的邱亮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下面有兩個人拿著手電踏上了這段青石台階。
五個人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闖。邱亮只好拔出手槍,迅速地向下面沖去,想在被這兩個人發現之前,先除掉這兩個人。但底下的那兩個人已經听到了聲音,抬起手電正好照到了沖下來的邱亮,邱亮見到兩個人伸手向腰間拔槍,只得向二人開了兩槍。
槍聲在城堡里尤為響亮。邱亮回頭喊道︰「快跑!」五個人想不被發現已經不可能了,只有拼命地向下面台階的盡頭跑去。剛沖下台階的邱亮,看見前面的走廊里跑出來五六個人,手里都拿著槍向這邊沖來,他連忙扣動扳機,與此同時,那幾個人也向他開了幾槍,那幾個人倒下了,邱亮身體晃了一下,左肩也中了一槍,鮮血立刻流了出來。他迅速扔掉手中打光了子彈的手槍,從腰間拔出了另一把手槍,回頭看到其他五個人已經跟了上來,一轉身沖進了下面的第二道走廊。又是兩聲槍響,從側面走廊中沖出來的兩個人也被打倒了。五個人很快跑到了走廊的盡頭,下面便是大廳,這時又有幾個人沖了過來,幾聲槍響,邱亮月復部又中了一槍。邱亮踉踉蹌蹌地帶著四個人來到了大廳里,這時,大廳門口已經被十多個手拿武器的人堵住,身後的走廊里又沖下來十幾個人,槍口都對準了五個人。
「啪,啪,啪,」一陣槍響,再看邱亮,身上被打出了幾十個血洞,撲通一聲倒在了血泊中。他眼楮盯著五個人,流著鮮血的嘴角動了幾下,頭一歪,便閉上了眼楮,可憐一個身經百戰的公安戰士,在他還沒弄清這些人身份之前,便死在了亂槍之下。
滕龍嘯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邱亮,突然松開塔娜的手,撲到了邱亮的身上,「邱科長,邱科長……」悲切的喊聲在大廳里回蕩。滕龍嘯猛地站起身,指著那些人罵道︰「你們這些畜生,你們究竟要干什麼?」
羅越癱坐在地上,爬到邱亮的尸體前哭了起來。他知道這是一個好警察,為了帶著大家離開這里,搭上了自己的生命,
杜朗和塔娜站在那里,看著躺在血泊中的邱亮渾身不停地顫抖。
這時,從青石台階上走下來三個人。中間的便是那個像魔鬼一樣的瘦老頭,旁邊有兩個女人攙扶,三個人走到大廳里,立刻有兩個人不知從那里抬出來個太師椅,瘦老頭便坐在了太師椅里,寬大的太師椅中,他干瘦的身體就像擺在椅子上的一具干尸。這個瘦老頭看了躺在地上的邱亮一眼,之後輕輕地坐了個手勢,立刻有兩個人跑了過來,把邱亮的尸體拖出了大廳,消失在城堡的外面。
大廳內一片寂靜,滕龍嘯四個人站在青石台階下面,不知道這些人要干什麼。坐在太師椅上的瘦老頭閉著眼楮,像是在閉目養神,後面是那兩個黃發碧眼的女人,面無表情地垂手站立。
突然間一道藍光從大廳頂部直射下來,幾個人影立刻出現在大廳中央。
「奚奚……」滕龍嘯看見那幾個人中間有賈奚奚,她趴在了地上,滕龍嘯立刻沖了上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賈奚奚。那幾個黑衣人正是綁架塔娜,並把自己和塔娜帶到這里的五個黑衣蒙面人,其中就有胖子雷振遠。除了胖子之外的四個黑衣蒙面人,看都沒看滕龍嘯一眼,便走到的瘦老頭跟前,低聲說了幾句,瘦老頭立刻睜開雙眼,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將兩只枯瘦的雙臂伸向上空,發出一陣恐怖的笑聲。這笑聲,仿佛是從地獄中發出來的。
杜朗和羅越也跑了過來,只見賈奚奚躺在滕龍嘯懷里慢慢睜開了眼楮,驚恐的看著四周,最後回過頭來看著滕龍嘯,然後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滕龍嘯攙起賈奚奚,看著還站在一邊的胖子,怒氣立刻沖上了頭頂,「雷振遠,你這個王八蛋,你帶他們把我們抓來,究竟想要干什麼?」
雷振遠听到滕龍嘯的罵聲,沒有反應,低著頭向里面走去。
現在大廳中央,只剩下滕龍嘯等五個人,這時有幾個人從青石台階上走了下來,手里提著一個背包,他們走到瘦老頭面前,打開背包露出了四塊石頭,他們把四塊石頭擺在地上,四個黑衣人中像是頭目的那個人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石頭,小心翼翼地把五塊石頭拼在了一起,剛好拼成一個完整的圓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