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海底的植物真的有這麼多嗎?滕龍嘯感覺像走進了熱帶雨林,很多種類的植物在海底茂盛地生長,高的可達四五米高,奇形怪狀,顏色迥異,色澤都非常艷麗。這些植物中間,有很多形體奇特的魚群,忽而從植物中竄了出來,忽而又都鑽了回去,身上的顏色和這些植物一樣艷麗,非常活潑,非常可愛。但此時的滕龍嘯卻無心欣賞這些奇異的景觀,他要在這無盡黑暗的海底,找到生路。懶
難道不經過光合作用,這些植物也能長得這樣鮮艷和茂盛?滕龍嘯對海底的知識了解的不多,但他知道,如果植物不進行光合作用,它的顏色不可能這樣艷麗,而在幾千米深的海底,太陽光無論如何都不會照到這個深度。那麼這些植物為什麼這麼絢麗多彩?滕龍嘯正在想著,突然有一個魚群在他探照燈光照的極限範圍之外游過,雖然在光照範圍之外,但他看的非常清楚,因為那些魚的身上閃著淡淡的藍光。滕龍嘯覺得這些魚群有某種不尋常之處,但一時間卻說不清原因,似乎只是一種感覺。滕龍嘯揮舞著長劍開路,向著前方魚群出沒的方向走去。
那群魚時隱時現,始終在光線的極限外游動,黑暗中,好像點點幽暗的鬼火,詭異而具有魔力,似乎有意在吸引著滕龍嘯向某一個方向靠過去。滕龍嘯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大家,怕他們迷失了方向。走著走著,他發現前面的海底非常平坦,珊瑚礁和那些茂密的植物突然不見了,他穿過最後一叢珊瑚礁,走進這塊平坦之地,由于光照範圍有限,他無法確定這快平坦海底的範圍究竟有多大。他又向前走了幾步,海底上有許多碾碎的珊瑚礁和植物的殘枝斷葉,感覺這塊平坦的海底,是在某外力作用下,將那些原本茂密的植物和珊瑚叢連根拔起,碾成碎屑。蟲
這是什麼東西能夠有如此大的力量?……會不會是那條船?滕龍嘯突然想起了瓊斯的話,那條船被一股力量拖下了水,一直在潛艇的前方急速移動,起初以為潛艇被卷進了急速移動的輪船所形成的漩渦,但從潛艇損壞的程度看,絕不是被卷進漩渦那麼簡單,可能潛艇同樣也被那種力量吸引,才撞擊到海底徹底損壞。眼前的這塊平整的海底,極有可能是輪船撞擊海底形成的。那麼這種驚人的力量又來自哪里?既然輪船和潛艇都撞擊在海底的同一區域,那種力量的源泉應該離這不遠。想到這里,滕龍嘯用腳踢著海底的珊瑚碎屑等雜物,海水打了個很小的漩渦,那些東西隨著漩渦離開了海底,之後又很快地沉積下去,在這短暫的瞬間,滕龍嘯看見海底仍是由平整的岩石構成,岩石上有明顯的劃痕,但沒等他看清楚那劃痕的形狀,又被沉積下來的雜物蓋住了。
這個劃痕很重要,通過它可以判斷輪船移動的方向,否則在這無邊黑暗的海底,幾米的光照範圍如何確定方向?滕龍嘯想蹲,看一看那些劃痕的形狀,但這身金屬潛水衣膝蓋的活動範圍非常有限,他試了幾次手都無法接觸地面,滕龍嘯又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這些蠢貨,居然研究出這麼笨重的東西,竟說比太空服還貴。滕龍嘯氣急敗壞的用腳踢著海底的雜物,這時,其他人也都趕了過來,把滕龍嘯圍在中央,都奇怪地看著他。
滕龍嘯用手指著海底,繼續用腳踢著,其他人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也都用腳踢著海底的雜物。九個人圍在一起不停地用腳踢著海底厚厚的雜物,這樣一來,海底便形成了很多渦流,卷起那些雜物,被雜物掩蓋的海底便露出了模糊的面目,在九只探照燈的照射下,可以清晰地看清海底岩石上新的刮痕。
滕龍嘯仔細地看著那些刮痕,隨後指了指一個方向,帶頭向那個方向走去,沒走幾步,有兩個人突然從後面超了過來,伸開雙臂攔住了他。
你們想干什麼?滕龍嘯嘴里喊著,但對方根本听不到。他看出了這兩個人是瓊斯和布麗塔,她們不停地舞動著金屬雙臂,不知在表達什麼意思。透過她們眼前的視鏡,滕龍嘯看見她們臉上掛滿了汗水,如水洗一般。
滕龍嘯不解地看著她們,也許他們想休息?看來這兩個女人累壞了,去掉水的浮力,她們身上也至少負重一百公斤的金屬,在這樣黑暗難行的海底,手腳活動還受到一定的限制,這兩個女人能走出這麼遠,已經非常不簡單了。看著這兩個女人,他想起了賈奚奚和塔娜,不知道他們累的怎麼樣了。想到這里,他回頭看了看賈奚奚和塔娜,發現她們的臉上沒有汗珠,眼神中沒有疲憊的跡象。
不能這樣浪費時間,如果這樣下去氧氣會白白地浪費掉,走出潛艇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半個小時了,氧氣瓶里的氧氣還能維持半個小時左右。她們走不走我管不著,但我們必須走下去!滕龍嘯不再猶豫,揮手推開瓊斯和布麗塔的手臂,繼續向前走去。走出十幾步後,他回頭看見賈奚奚等人已經跟在了他的身後,瓊斯和布麗塔隱約跟在了隊伍的後面。
滕龍嘯帶隊向前走著,每隔一段距離他便用腳踢海底的雜物,來分辨輪船滑行的方向。這以後賈奚奚杜朗等六個人都積極地配合他的行動,看來都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壓到了滕龍嘯身上,于是滕龍嘯帶隊行進的速度更快了。
又過了大約十幾分鐘,他們真的找到了那條被拖下水的沉船。
滕龍嘯帶著大家沿著這條船的船尾走到了船頭。走近船頭,才發現這條船的船頭插進了另外一條沉船的船體,那條沉船不知在海底沉睡了多少年,船體已經腐爛不堪。滕龍嘯抬頭向船的上面看了一眼,船體被海底植物和寄生菌類厚厚的包裹著,探照燈有限光源只能照到它的局部,若不是船體剛剛被撞壞,誰也不會想象到它是一條沉船。
剩余的時間越來也少,滕龍嘯沒做停留,越過他們曾經坐過的這條船,沿著那條舊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