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是汗,或者說全身是汗,八月的太陽如此毒烈,三十多度的氣溫把地面都變成了烙鐵,即使穿著鞋子,踩在上面都覺得十分難受,但是蕭文若還是堅持著,一個小時下來,就感覺要昏了,但是看到別人像沒感覺一樣的繼續工作,想到了雨柔,蕭文若擦了擦汗,又繼續搬起了磚頭。
「小伙子,給你。」一直為蕭文若接磚頭的男人終于和他說話了,手里拿著一副手套。
總是低頭做事的蕭文若終于仔細看著他了,皮膚早已經被曬地黝黑,健壯的肌肉上掛滿了汗珠,大概比蕭文若大上三五歲,那樸實的笑容溫暖著蕭文若已若寒冬的心。
「謝謝!」蕭文若戴上了手套,看到他的手套已經有洞了,蕭文若又趕緊月兌下,「你戴這個吧。」
「沒事沒事。」那人露出憨厚的笑容,阻止了蕭文若,「你小伙子挺好看的,怎麼來這里打工?」
蕭文若還沒回答,就听見遠遠的地方,包工頭的責罵聲,兩人這才發現站在這不干活好久了,立刻繼續做起各自的事。
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蕭文若已經累倒了麻木,一停下來就感覺骨頭都要散了,眼中只有這些磚頭,忘記了時間,只是看著太陽慢慢移動到了地平線上,把最後一點殘光鋪灑在大地上。
結束了,因為是臨時來,蕭文若還比別人少做了兩個小時,但即使這樣,自己已經累到了不行,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澡睡覺。
「小伙子,去哪?」那個男人喊住了蕭文若。
「回家。」這時候不回家還干嘛?
「你不住在工地上嗎?明天一大早就要開工的。」
蕭文若呆住了,這樣的事情,自己早已經想到,夜間施工已經禁止,所以許多地方都會一大早開工吧,七點,甚至六點,轉過了身,蕭文若看向太陽最後露出的那一點邊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放下一切,只為了在這個地方活下去,然後把錢還上,雖然遇到了那麼多的阻礙,但是只要還有一條路,就應該繼續走下去,哪怕這路太過泥濘。
匆匆趕了回去,蕭文若退了房,被扣掉了押金,很心疼,但是也總比不住卻空付房租要好,收拾好了自己平常買的幾件衣服,蕭文若又趕回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