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稀飯確實難以下咽,野菜煮得半生不熟,亦或者是本就是這麼硬,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長陵皇喝了兩口稀飯,發覺野菜又苦又硬。
肉饃相較之下尚能入口。
吃過晚飯後將士們各做各的,有些累了便早睡,明早要早起操練。懶
長陵皇從大漠奔波到黃岩的這些日子沒好好休息過,她稍稍在軍營中巡了一圈便由士兵領到自己的營房。
營房里點了一支昏暗的蠟燭,牆上掛著一柄劍,大概是莊王用過的。山上樹木多,房子里的東西多是用木頭做的,洗漱過後長陵皇月兌鞋躺上木板床,雖然墊了床棉被但還是硬的。
她睡不著,干脆又穿了鞋子起來,在床邊坐著。
房子里燈火很暗。
她敲敲木牆,不一會兒隔壁營房也敲了敲,她又敲敲,隔壁也敲敲,她挪到木牆邊靠在牆上,再敲的時候,響的是木門。
她跳下床去打開門,門外壯實的黑影閃了進來反手將門拴上,一言不發地將她橫抱起來放在木床上,她摟著他的脖子,緊緊看著黑暗中發著淡淡光芒的眼楮。
然後他也跨到床上來,壓在她身上瘋狂地吻她的唇,這正是她熟悉的豹王的氣息,她一發不可收拾,勾著他的脖子回應,心房狠狠跳動,欲求貪歡。
豹王迅速月兌掉了他們的衣裳,她拉著他的手從光滑的臉頰到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隆起的山丘一樣的胸脯,呼吸愈加急促。蟲
結實的軀體壓在她身上,她的舌頭迅速和豹王的糾纏在一起,她想這真是很奇怪,自從把身子交給豹王以後便不由自主地開始想他,說不清為什麼。
下肢踫到硬生生的東西,涌出的潮水讓她難耐,她兩條一陣酥麻,互相摩擦內壁,豹王忽然離開她的身體,她伸手想拉住他,被豹王扯住手抱她坐在腿上,難耐突然消失,一點點脹痛伴隨著撩人的快感,她禁不住沉沉低吟,伏在火熱的懷里跟隨他上上下下。
汗打濕了兩人的身子,長陵皇的發絲貼在兩人身上,她看不見自己潮紅的臉頰,只是覺得發熱。豹王吻著她芳香的唇齒,大手握著她柔軟的胸脯,他忽然雙手狠狠圈住她,一股激流沖進她的身體,兩人不約而同地吟著,然後擁吻在一起。
像冬後出風再發綠葉,也像無休無止的戰爭,他們擁吻過後又是激烈地纏綿,黑暗中長陵皇模索著豹王稜角分明的下巴隨潮水哼唱。
她有時不由自主地想到文玉皇清瘦的臉,便抱著豹王的頭埋在自己胸前讓酥麻的快感沖淡他的影子。反反復復,清醒時她知道這是豹王,陷入迷離便開始以為這是文玉皇。
她伏在他懷里喘著粗氣,豹王吻她細膩的脖頸,她的耳根被豹王的鼻息染得熱烘烘的。
第二日晚仍是如此纏綿,的吟唱揪著兩人的耳朵,明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他們盡情扭動腰肢享受此時歡愉。
豹王抱緊她在被子里親吻,俄而停了停,道︰「翡翠,跟我回胡戎。」
她搖頭,「你也看見八萬六千余將士了,若是你,丟得下他們嗎?」
豹王嘆了口氣,把她摟在懷里,「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
她伸長脖子在他唇上印了吻,模索著他結實的臉頰撒嬌似的說︰「我會想你的,每天都會想你,你答應過有空就來看我,不許別忘了。」
她一遍遍模他的發著淡淡光芒的眼楮,笑起來露出潔白牙齒的嘴唇和麥色的緊實皮膚,「阿豹啊,你要常來看我啊,太久不見我會難過的。」
他點頭輕聲說︰「我會常來的。」
眼眶里涌出些熱淚,她眨眨眼楮咽回去,以後不能這麼愛哭了,人前人後她都是大歷的女皇,眼淚在血腥的戰場上一無是處,她要用威嚴來領導軍隊。
天上的星星還很明亮,戰鼓重重敲了五聲,在寂靜的軍營里傳遍了。
四周慢慢有了喧鬧的聲音,不一會兒安靜下來,于正英嘹亮的聲音訓了幾句話後就響起整齊的踏步聲,長陵皇從豹王懷里鑽出來,穿上衣裳站在木床邊模模他的臉頰,悄悄走出營房。
營房里四處插著灼灼燃燒的火把,士兵們按由各營將軍帶著已開始訓練,將士們與長陵皇行禮後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長陵皇走進軍政處,坐下首座的案上點了一盞油燈,太清放在旁邊案上,蘇子青端坐著看著案上的地圖,表情淡然看不出一絲神色。長陵皇恭敬地向蘇子青問安,蘇子青又給她行禮,長陵皇坐定後喊道︰「來人,速請于將軍前來!」
士兵去請于正英的時間里,蘇子青將地圖收好擺上太清撥了幾聲,「陛下如此性急是否有要事?」
長陵皇道︰「朕要去丹東找孫家商人,即刻出發。」
蘇子青自是情場失意人,顯然看穿了長陵皇如此匆忙的意圖,他緩緩撥了幾聲,道︰「陛下,丹東路途遙遠,孫商也不易找到,待豹王走後再出發不遲。」
長陵皇頓覺尷尬,諸事在蘇先生面前無一瞞得住,她望見太清末端那句「勸君了卻相思意」,相思若如此易忘,世上哪來那許多痴男怨女?
于正英穿著鐵靴「噠噠噠」走進來行了禮,問︰「陛下有何事吩咐末將?」
長陵皇道︰「朕既已與大軍匯合,其他事務也理應立即著手。朕需到丹東去找個十分重要的人,此人可助我成大事,大約在丹東要停留些時日,你派幾名可信的士兵與朕同行,一個時辰後出發。」
「一個時辰???」
于正英詫異地抬起頭,又不解地看著蘇子青,蘇子青淡淡問︰「陛下,你當真不送豹王一程?」
長陵皇說︰「送了又如何?平添幾滴兒女清淚罷了,就此一別省得愁斷腸,江山輕重朕拿捏得準!」
蘇子青對于正英揮揮青袖,于正英抱拳道了句「末將領命」就退出軍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