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下水道內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阿正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他听到馬良終于轉身離開,那種類似于鼓點敲擊著他心髒的腳步聲,一輩子都不會忘懷。
馬良的身影終于出現在洞口的光線處,遠遠看去是那樣的渺小。但是阿正知道,他永遠都不會追隨上那人的腳步了。又過了一會兒,宛若一切都歸于風平浪靜。安靜到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阿正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馬上離開,下水道內有一個死人,自己再呆下去,會說不清楚的。
阿正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生怕不小心踩了彪爺的尸體,又不敢點燃蠟燭,怕看到那駭人的場面。終于,腳尖觸踫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時,腦袋「嗡」的一聲響,大跨了一步,然後沒命似的在下水道內狂奔著。猶如瀕死的魚,而洞口的光線是唯一可以呼吸的氧氣。
同一時間,在醫院里,老鼠和流氓在做第十五次離開病房的努力,但毫無意外的,又被蝦子和他手下的四個大漢擋住了。他們幾乎什麼都不用做,僅僅將厚實的身體擋在門口而已。
「蝦子叔!」老鼠氣急敗壞地說︰「你們接到命令不要去管良子。可良子是我倆的大哥,不能不去啊。」
「就是。」流氓接口道︰「我倆在最危難的時候,是良子救我們于苦海。現在他出了問題,我們怎麼能夠做縮頭烏龜!」
「我了解你們的感受。」蝦子淡淡地說;「但是你們要相信我,我比你們要更擔心良子。但是海哥剛才再次打電話過來,再三強調說,誰都不許插手這件事,讓良子一個人處理。」
「怎麼可以這樣!」老鼠有些絕望地喊道。
蝦子搖了搖頭,表示無可奈何。老鼠被逼的沒有法子,索性走到牆根,打開窗戶,往下一望,三層樓的高度足足有九米,跳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流氓,把床單都撕了結成條,咱們從窗戶上跳下去!」老鼠神色冷靜地說道。
「好。」流氓二話不說,就掀起了一張藍布花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