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領導模樣的干警正是和彪爺關系不錯的老馬。老馬在派出所雖然沒有擔任什麼職務,但勝在年齡大,資歷高,為人仗義。和他同時期的干警幾乎都通過關系調離了這片鳥不拉屎的地帶,老馬卻留了下來。
一位年輕的民警伏在老馬的耳朵邊上說︰「下水道里彪爺的尸體旁邊,采集到了兩個人的腳印,其中一個確認是馬良的,另外一個卻不知是誰的,只知道應該也是一位少年。」
老馬的心中「咯 」一下,眼楮也落在下水道之前一排淺淺的血腳印上。一開始他根據蝦子打來的報警電話,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馬良的腳印,就沒有命人進行排查。現在看來,這樁案件似乎另有隱情?
想到這,老馬立時令人將眼前的腳印拍照、采集,等待回去鑒定。足足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民警們才撤離現場。幾個膽子大的居民打著手電筒進入下水道,出來之後說里面沒什麼,只有一地的血。
而彪爺的家人也聞風趕來。彪爺在X縣混了幾十年,雖然連個老婆也沒有,但是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互相攙扶著走到了下水道的入口,沒哭也沒鬧,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貨色。面對這一天,他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兩位老人拿著些黃紙在入口處燒了,口中念念有詞,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念叨著什麼。燒完之後,就離開了現場,連派出所都沒去,他們相信政府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阿正跑回家里的時候仍舊驚魂未定,生怕養父母看出端倪,趕緊鑽進了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蒙了被子,身體仍舊不住顫抖著。殺人,發生在他面前的殺人事件!
事情會怎麼處理?麻煩會不會將他卷進去?一場無聲的風浪似乎正慢慢侵入到他的世界。吃飯的時候,阿正的臉色蒼白,養母好奇地問道︰「阿正,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又將手撫上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