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人的聲音止住。如意又迷糊了一會兒,就覺得又有人靠近床邊,然後便有小勺子踫到嘴唇,微微挑開,就有液體送進來。
是藥,很苦,她還是盡量配合著喝下去。
她其實比誰都希望自己能夠健康起來!
這樣的身體對于習慣了瀟灑獨行的殺手來說,實在是負累,簡直比死了還不如。
一碗藥全部送下,如意感覺時間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但中藥發揮的慢,身上的冷還是未去,她還是在不停地哆嗦。
那喂她藥的人好像轉身就要走,如意急了,糊里糊涂的,也不知怎的,就一下子想起八年前的那個有雪的清晨……
那一天,孟就是這樣從她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地離去,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時她沒怕,甚至在明白了他真的不會回來之後,心里有的也只是不解和怨憤。
害怕這個詞于她來說有點陌生,但此時此刻,如意卻真的怕了。
以至于在連唇都很難動一動的情況下,竟可以突然抬起手來,一把就抓住了那個人的衣襟。
她知道那是誰,雖然對方一直都沒說話,但這普普島上一共就那麼幾個人!
林夢馨眼楮看不到,是不可能來喂她吃藥。蕭爍和善芯兩個小鬼頭若是來,一定會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所以,被她抓住的這個人,就只能是玉華。
見袍子被扯住,玉華無奈地低頭去看。
只見那死抓住他衣襟的手一邊扯著一邊抖著,關節都泛了青白。
心里一下就起了疼,于是手一揚,竟是用了功夫把碗拋出,然後瞅也不瞅,重新又坐了回來。
那只藥碗穩穩地落于桌面,晃都沒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