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國不國庫的,早晚都是她的東西。
如意為媚兒這樣的想法笑得幾乎彎了腰去,好不容易停住了笑,再回頭看她時,很想跟她說趙國能不能勝了孟,那還是不一定的事呢!
也想要嘲諷一番宮家,跟她說就算到時候拿了天下,讓不讓她做在龍椅上,也是不一定的事呢!
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轉了一個方向。那句一直以來都在如意心里存著的疑慮就這麼說了出來——
「媚兒你才多大?跟我差不多?十五六?嘖嘖!我真不明白你心里哪來的那麼些仇恨!姜國破宮時,你還沒出生呢吧?那些事于你來說不過是大人們口中的故事而已,你何苦為了一段故事讓自己終日陷在仇恨里?而且我听說你也並非宮家人,不過是當年一個舊部的孫女。你父母是沾疾而亡,與戰爭也沒有半點關系。所以,你如此期待復國……沒有道理呀!」
這話說完,如意馬上就知道一定是從來也沒有人跟這個女子說過類似的話。
因為在媚兒眼中一直都存在的一種堅定的目光一下子就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越來越甚的疑惑。
她其實有些後悔就這麼明明白白地撥開一直籠著對方的迷霧,復國,宮家給予這些人的一個強制的信仰。
就像洗腦,也有點像是夢游。
這些人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一個環境里,她們接觸不到別的,周圍盡是與之一樣存有復興姜國夢想的同類。
如今突然殺出了一個卿如意,突然她還如此清楚地給她指出了人生的另外一個出口。
媚兒的確是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