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電轉間,就覺得自己已經想好了,不管他如何反駁,她總會有話說。
可卻沒想到,等頭一抬起來,對上的卻是玉華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可憐小眼神兒。
如意嚇了一跳,差一點兒就撲上去問他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可還不等她撲,那可憐滴小眼神兒就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兩人挨到一處,這才听見那人委委屈屈地說︰
「不要生氣嘛!錯了還不行!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就是看不得那個欺負你啊!你那時候玩兒命一樣的學武功,為師我看著都心疼呀!怎麼能不去替愛徒出出氣!」
如意的脾氣一下就沒了!
這就是命啊!她在心里感嘆,這真的就是命啊!該天殺的,她這輩子是不是就要被玉華吃定了!怎麼好像不管是出了什麼事,不管是誰對誰錯,他都是有理的那一個?
就像現在,明明就是他在跟自己道歉,可這感覺怎麼就好像她要是不說原諒,那就是她不知好歹?
「乖徒兒!」某人再往前蹭,「乖徒兒!」
如意投降。
罷了!這輩子是沒辦法跟這人較真兒,好在她還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那我去問問宮縴繪吧!」
這回玉華到是很大方地點頭︰
「去吧去吧!乖徒兒,你就是要我走動走動,老在屋子里悶著也不好!」
她仰頭望天棚,一口銀牙差點兒沒咬碎了。
該死的!是誰把她抓回來的?她本來就是在走動好不好?為什麼現在一听「乖徒兒」這三個字,就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如意感覺自己是逃出房間的,活了兩輩子,誰也不怕,可她就怕玉華,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物降一物。
再次來到宮縴繪住的院子,那女子還是坐在佛堂,有一句沒一句地念叨著旁人听不懂的經文。
如意到時,依然是靜悄悄的,就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兩人就跟那日一樣,一個素服,一個玄衣,誰也不著急,誰也不先開口,就這麼耗著。
事實證明,宮縴繪是耗不過卿如意的!兩個時辰之後,念經聲止,到是有聲哀怨幽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