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進門那一刻,她有意無意露出來的痕跡就已經刺痛了他的眼!.
白苓的臉色變得難看,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兒子能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她也知道他一直不贊成這門婚事,但他和林夢夕之間關系一向不錯,怎麼也不會這麼傷人。
「司彥,你喝醉了嗎?我不管你什麼樣的決定,你都要向夢夕道歉。」
尉遲司彥放下紙巾的大手攥了一下松開,邪俊的眼眸之中全然是不羈和桀驁︰「我不會總有喝醉的時候。」
然後,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夢夕,再揚聲說道︰「我的總裁夫人,千萬不要再說和林總之間的默契,尉遲集團和林氏的來往足以填補兩家的交情。這件事我會和林總說清楚,不用您費心了。累」
林夢夕的小手重重的扶助了餐桌,眼神哀怨的看著他,一副我見猶憐的感覺,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只是這個人不是尉遲司彥。
「司彥!」尉遲峰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听這聲響就知道他的不滿不是一點點。
「今天這個日子不適合說這個問題,我不追究你的胡言亂語,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檬」
他一向比較了解這個兒子,他並不是做事沖動的人,今天這麼反常的行為從來都沒有過。可無論什麼理由,這樣的話都不應該當著林夢夕的面講。
聞言,尉遲司彥站起來,輕輕的勾起唇角,看向一臉嚴重不滿的白苓,歉意的說道︰「很抱歉,這個日子到底還是惹您生氣了。可我的態度已經表述清楚了。這件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雖然他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對母親素來都很尊重,他並不想把今天的場合弄得不歡而散,但想起黎晴離去的那個背影,他的心怎麼也不會平靜下來。
他明白是林夢夕在紅酒里做了手腳,也明白她這麼做的心思,更明白出了這件事的後果。只是,他已經決意不會沿著她鋪好的路走下去!
何況,那晚的情況他雖然一點記憶都沒有,但他心里總是有一絲無法證實的懷疑,所以,更不可能順從他們的意思。
「司彥。」林夢夕忽然揚聲叫住了他。
尉遲司彥停下了腳步,但並未轉頭看她。
林夢夕幽幽的目光緊緊鎖著他的背影,咬著唇瓣問道︰「到底還是因為黎晴,是不是?今天你這麼對我,就是因為你後悔把我當成了她?!」
淒淒婉婉的質問,無意間將事情說給了白苓和尉遲峰听。
她所暗示的並非是尉遲司彥到底有多愛黎晴,她想說的是,他佔有了自己,而自己還無怨無悔的愛著他!
尉遲司彥終于側過臉來,邪俊非凡的臉龐被水晶燈勾勒出一個最完美的線條——
「夢夕,你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嗎?」
說罷,大步走出了別墅。
「司彥,你……」白苓臉色蒼白的看著他消失的大門口,華貴之中帶著氣憤。轉而對旁邊的林夢夕說道︰「夢夕,伯母知道你委屈,這件事我會給你個答復的。」
尉遲峰嘆了口氣,炯炯有神的眼眸有著一貫的冷靜︰「好了,夢夕,司彥也許是心情不好,這件事以後再談好不好?」
比起白苓,他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聞言,林夢夕抬手悄然拭去眼角的淚珠,她知道,雖然他們口口聲聲向著自己,可終究是會顧及自己的兒子,于是,她刻意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輕聲道︰「伯父,伯母,我沒怪他。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愛的男人,我沒理由怪誰的。也許我們都該給彼此一點時間。」
白苓和尉遲峰听她這麼說,也便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一抹精光劃過林夢夕的眼底,心里的石頭漸漸放了下來,時間,她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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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PUB,燈紅酒綠,嘈雜紛亂。
流金的燈光閃過每一個人的臉,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表情,卻都是尋歡作樂的心思。
一個角落里,偉岸的身體斜靠在舒適的沙發上,面前擺了一排空的酒杯,而此刻他手中還握著一只剔透的水晶杯,里面依舊是暗紅的酒,像極了此刻他一身的魅惑!
只有在這個地方他才敢真正的毫無顧忌,因為King.PUB是隸屬于御集團的產業,這里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就是銀狼,但他卻知道這里是安全的。
雖然空了不少酒杯,但他今夜並非是來這里買醉的,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到這里,這是五年前他遇見黎晴的地方,潛意識里,他甚至希望在這里可以再看見他。雖然那是不可能的。
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搖曳著腰身走了過來,手臂輕輕的勾上他的肩頭,整個人都快貼在他身上了。
「先生,一個人嗎?」
淡淡的聲音並不想那些久經風月的女人那般甜膩,也就因為這個,尉遲司彥懶懶的瞟了她一眼——
一張東方的面孔,一頭黑發,一身黑衣。
只這三點,讓他的心動了一下!他還記得當年黎晴也是這個樣子,還帶著滿眼的醉意。
「怎麼?想和我做筆生意,問我有沒有興趣?」他斜斜的靠在沙發上,大手扳起她的臉,俊美的雙眉挑起,完美的輪廓在燈光下是一種致命的蠱惑,而帶著幾分醉意的聲音,更如那紅酒一般醇烈誘人。
那女子心花怒放,全場的女人幾乎都在暗自注意這個極品男人,看來今天自己走運了。
「你好討厭啦。」女子剛剛那一點高傲頓時煙消雲散,換之是掩飾不住的開心和嬌媚。
說著,雪白的小手輕輕的捧起他的臉。天下竟然會有這般完美的一張臉,邪魅,俊美,尊貴,帥氣!
這就在她主動把唇瓣靠過來的時候,尉遲司彥長臂一推,她整個人都被推開去——
這個人不是晴兒,他不用看都知道!女子不解的看著他,她想不通為什麼他的態度變換這麼快。也不會明白,就是自己多了一句話,讓她連下一次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親愛的,你喝醉了?」放棄這麼個極品,恐怕要後悔一輩子的。所以,她要更努力,更熱情。
「滾!」
帶著冰芒的一個字,瞬間將女子的心震碎。而讓她不敢再上前的,是他眼中透出來的陰鶩和凌厲。那種目光如豹子一般,優雅但陰厲,真的太可怕了!
就在這個女子落荒而逃的時候,一個帥氣的身影走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找我出來看你喝酒嗎?」項飛蹙著眉頭看著他,平靜的說道。
尉遲司彥掃了一眼,狂魅一笑,蠱惑盡顯。
「項飛,晴兒在哪里?」隱忍了幾天,他終于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項飛無奈的看著擺著一桌子的空酒杯,听他這句話就知道他根本沒有醉意,只是借酒發泄而已。所以,心里的不滿更多了一層。
「如果你在乎他,你又何必傷害她?」
雖然黎晴一個字都不肯說,但他也猜到了幾分,大致就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所以
她才不顧一切的要離開他。
尉遲司彥冷笑一聲,他不屑于和項飛解釋這些事,事實上,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終究是自己讓她疼了,沒有什麼有心無心的借口!
「你不說我一樣查得到。」慵懶低沉的嗓音中帶著王者的自信。
「我知道,你如果不想放過她,她也走不了。」項飛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其實只要他查一下她的出入境記錄一切都不是秘密了。
「尉遲,找到她又怎麼樣?你還是不能給她幸福。」
「你是說你可以?」尉遲司彥狹長的鷹眸冷岑岑的看著他。雖然不敢確定她想要什麼,但是卻明白的知道,是自己毀了她的希望。
「我也不可以。」項飛苦笑了一下,坦白的說道︰「既然你給不了,就放了她吧。我保證她是安全的。」
「不可能。」尉遲司彥斂去一切落寞,坐起身體,鷹眸里填滿了勢在必得︰「我不會放手。」
手臂一揮,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冷冽的說道︰「五年前她就在這撲進我懷里,那一刻我就沒打算放手,今天更不會。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要找到她。」
極為好看的笑容,加上燈光的映襯動人心魄,可坐在對面的項飛看得出他這笑容里的蒼涼和心疼。
「那你為什麼不珍惜她?!」他就是搞不懂這個男人,一直就是搞不懂!看得出他絕非虛情假意,更沒有必要裝出這幅樣子,可他又何必傷害她呢?!
尉遲司彥聞言冷笑一聲,原來所謂的呼風喚雨也有力所不及的地方!
他只知道那杯酒有問題,卻根本無法證實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除非林夢夕自己說出來,她會嗎?!
看著他的樣子,項飛原本堅定的心終于松動了︰「如果你不去打擾她,我可以告訴你。」
「你在和我談條件嗎?」尉遲司彥好笑的看著他。這種條件根本就不成立!
事實上,他根本不是找不到黎晴,只是心里一直在矛盾。一直不敢讓自己知道她的消息,是怕自己步步緊逼會徹底失去她,想起那天她的目光,他的心還會隱隱的疼。可另一面,又無法忍受她的遠離。所以,心痛,掙扎,糾結。
項飛默默的看著他,雖然從他眼中捕捉不到什麼,但心里卻還是信任這個狂魅的男人。
片刻之後,他好像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大手搭上他的肩頭,揚聲道︰「她去了這一季的國際交流會。」
心里卻在想——黎晴,你會怪我嗎?
尉遲司彥眉峰暗動,薄唇溢出兩個字來︰「倫敦?」
項飛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尉遲,你要想清楚,如果她難過,你會開心嗎?所以,你又何必勉強她?」
尉遲司彥一動不動的倚在沙發上,任由燈光時而閃過自己的眼,心卻如這燈紅酒綠一般紛亂——晴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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